大雪初霁,难得迎来一个明媚的艳阳天,午后整个京都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楚怀安的风寒还没完全好,所以没有出门,只是让下人铲了院子里的雪,搬了躺椅抱着暖炉盖着薄被在院子里晒太阳。
思竹极有耐心的帮他剥瓜子,苏梨则被他吆喝着不停的跑进跑出拿东西。
不是要热茶,就是要吃厨房新做的糕点。
没到半个时辰,苏梨就被他折腾得出了一身汗,后背的伤被汗渍浸泡,比被打的时候还要痛上几分。
“这糕点还可以,不过我肩膀有些累了。”楚怀安吃着枣糕暗示意味极强的说。
“要我给侯爷揉揉肩吗?”
苏梨问着,没等楚怀安回答,两只手已经自发的放在他肩上。
“你会吗?别给爷捏坏了……”楚怀安故意刺苏梨,然而话没说完,便逸出一声极舒服的喟叹:“对对对,就是那里,再用点力!”
楚怀安惬意的眯上眼睛,他原本只是想戏弄苏梨,没想到这双纤细的手落在肩上以后却是十分的有技巧,力道适中不说,还恰到好处的疏通了经络血脉,异样的酥麻从颈椎一直蔓延到全身。
楚怀安哼哼着享受起来,过了一会儿不满足的要求:“爷的腿也软,都捏捏吧。”
“是。”
苏梨应着,灵活的手指从肩膀转移到腿上。
楚怀安这会儿已经舒服得找不到北了,这手怎么能这么灵巧?简直比太医院的医女手法还要娴熟到位。
见楚怀安如此享受,思竹的目光也不自觉落在苏梨的手上,只是苏梨的动作太快,她根本记不住。
知道思竹是存了心思想学这套手法便于以后伺候楚怀安,苏梨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侯爷常与朋友出游玩乐,酒色沾染过多,身体难免会吃不消,我这几天将按摩的技巧告诉思竹,以后侯爷再有不舒服的时候,她也能随侍左右。”
见苏梨没有藏私的意思,思竹眼底露出喜色,刚要道谢,楚怀安忽的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被那黑亮的眼眸摄了心神,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下一刻,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抓了起来。
在塞北待了五年,苏梨的男女之防意识已经很淡泊了,可现在被楚怀安直白露骨的盯着手,苏梨心里却不可自抑的涌上难堪。
塞北的冬比京都要冷上数倍,她手上全是冻伤的紫胀,有陈年复发的,也有今年新增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皲裂化脓,比干粗活的老妪的手还要狰狞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