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五十人散开,剩下四人跟着楚怀安,其他人翻墙而入,像一张巨大的网,渐渐朝中间收拢。
王宫外围的守卫很快被解决,楚怀安策马闯入王宫,手执长枪,若有人阻挡,来一个挑一个。
胡人信奉神灵保佑,在他们眼底,忽伦王宫是受神灵庇佑最多的地方,寻常百姓对王宫都怀有深深的敬意,轻易不会到来此,所以忽伦王宫不像远昭皇室那样戒备森严,他们一路行进得很快。
楚怀安带着苏梨一路杀到忽鞑的寝殿才停下,空气中已染上明显的血腥味。
“是这里吗?”
楚怀安突然问,苏梨没反应过来:“什么?”
楚怀安不答,把苏梨抱下马,一步步走进寝殿。
那日雨夜被劈烂的琉璃天窗没有补上,只剩下一个洞,漏下清浅的日光。
苏梨忽然明白楚怀安刚刚在问这里是不是她待了一年多的地方。
“忽可多的骨灰带回来以后一直供奉在这里,我大多数时候就在这里跪着。”
苏梨小声说,楚怀安已抱着苏梨走到天窗下面的位置,那里的地砖上有四个淡淡的印记,是那个火炉放了一年多留下来的痕迹。
楚怀安在那里停下,仰头看了看天窗:“你跪在这里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
苏梨下意识的回答,被抱得更紧,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跪在这里的?”
忽鞑的寝殿挺大的,苏梨刚刚也只是说忽可多的骨灰拿到这屋里来了,没有说过具体位置,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
楚怀安抿唇不答,苏梨看着那天窗突然想通:“那天晚上你在房顶?是你把琉璃天窗砸碎的?”
“……”
楚怀安绷着脸不说话,手上更加用力,不敢直视苏梨的眼睛,苏梨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伸手戳了戳楚怀安的胸口:“你一个人来的?身为主帅,因为感情用事,只身深入敌营,这可是大忌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苏梨是故意想看楚怀安不好意思,手被抓住,楚怀安红着眼认真的看着她:“我想见你!”
一年多没见,我就想看看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是否安好,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
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都怎么熬过去……
苏梨失语,见楚怀安情绪激动起来,染上戾气,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撒娇:“没事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