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茗正是其中之一。
赤金坚不可摧,刚猛无敌。
苍雪柔弱无骨,迁移渡提。
二者一刚一柔,宛如人类丹田中的阴阳二极一般。
方才那玄雷,却正是被这苍雪之力所弭化而抽丝最终归于无形。
赵茗茗走后,断情人也收了刀。
天上的雷鸣电闪似乎也是有了灵性一般,也都躲到了厚实又浓密的云层后面。
风把树上新冒出的些许嫩芽又都重新挂刮断了。
就如花开花落一般,这个过程不管早晚,迟早都是会发生的。
一般情况下,却是需要一整年。
虽然刚才的风只是片刻一眨眼,但本质上却与一年并无差异。
这都是天地间最平常不过的事,比喝水尿尿,吃饭拉屎还要平常。
断情人对他未婚妻的爱,或许可以说是天荒地老
但他的一生与这天地相比却又是和其短暂?
不正如那新芽被风挂断的一瞬和正常抽枝长叶再落叶的一年作比一般?
除了他根本没人在乎一个女子是死是活,即便她生前有多么美貌多么重要,死了也不过就是烂肉一堆……
哪怕是他师父,以前的最强庭令,在离开了坛庭之后不也是隐姓埋名,韬光养晦。
这世道,本就该人走茶凉。
莫说浪子英雄不讲义气,实则这义气太过清高,已经委实不适合这人间这世道。
就算都沦落成浪子吹箫唱悲歌换饭,英雄卖马挣碎银办事不也是该有的常态吗?
只不过相对于吃饭,浪子应该更爱喝酒。
相对于办事,英雄一定更想杀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自己白日里插手的那些所谓不平之事,想想自己大醉后挥刀拔剑捅穿的心窝,斩下的人头,就真的没有心惊过?
断情人是有的……
说起来他梦到最多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一个血淋淋的狐狸头,嘴上咬着自己那一支断掉的手臂。
这梦没人知道。
若是旁人知道了,难免会多嘴:“他是真痴情吗?还是可惜自己那条胳膊?毕竟媳妇儿可以再找,胳膊却是回不来了……”
这话虽然有几分薄凉,但却不无道理。
有多少人顶着大公无私之名却偷偷摸摸的干着苟且?
又有多少人高举着道德之旗却又背地里做些狼狈为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