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情绪都差不多平静下来,薛纪年问道:“你出宫做什么?”
“找你啊。”
薛纪年:“……”
“你好些日子都不进宫,我在宫里呆得无趣,也没人陪我吃饭。”
“长乐公主不是常往你那儿去?”
“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当我是皇姐,可我不是她皇姐。”她有些可怜的望着薛纪年。
薛纪年听懂了,这是有心里压力。
“我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就想着你。”
薛纪年放在案几上的手指几不可见的跳了跳:“想我做什么?”
花浅哀怨的瞥了他一眼:“跟你一起,我才可以自由做自己啊。我是花浅,不是长宁公主。可在宫里,我只能是长宁公主。”
她低头,有些忧伤的捏捏手中的衣角:“我觉得,这皇宫还是陆家村好。”
薛纪年不自在的又低咳了声,花浅觑了他一眼,心中一喜,果然打感情牌还是有用的。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在陆家村可是做了个把月的“夫妻”,怎么算也得有好几年的恩。
她尽心尽力的伺侯了那么久,没拿到分文银子不说,连自己的老本都倒贴了进去,这桩买卖可亏大了,要是现在再不扳点回来,她都得唾弃自己。
见薛纪年的脸色好转,花浅暗暗一笑,她悄悄的伸手,两根手指在桌上模仿小人的走路,慢慢的慢慢的,就靠近了薛纪年搁在案几上的长袖。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花浅一根手指勾住袖边,可怜兮兮的摇了摇:“相公,我渴了。”
薛纪年欲伸手拿卷宗的手以两人都看得清的幅度抖了抖,随即强装镇定的执起方才被他反扣在案上的文卷,话语依旧是如常般平淡:“胭脂楼的酒水喝得不够多?”
竟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花浅点点头,这是个好事情。
“太多了,害我茅房都跑了好几趟。相公,这事真不能怪我,是长乐一定要拉我去。”
“不拉你,你想去哪里?”
“东厂啊。”花浅极自然的回答。
在逃离皇宫之前,还是跟薛纪年凑成堆比较好。这是她方才在权衡利弊后下的决定,反正他是个太监,又不能真把她怎么样,有他在宫里帮衬着,她肯定会活得舒服些。再说,江湖儿女,也不讲究那么多,大不了以后离开了,重新再找个男人便是。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