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纪年有些恼羞成怒,花浅赶紧低头装可怜。
薛纪年也没有真恼她,只是这丫头惯来口没遮挡,他有些担心她在宫里会吃暗亏。拐她进宫的那一刻,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对这个姑娘这般上心。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比较忙,你在宫里别乱跑,无事少跟着长乐。”
不跟长乐,她要跟着谁?没人愿意带她玩儿啊。
不过花浅也不准备跟他说,反正阳奉阴违的事她也没少干,于是俏生生的回了句:“明白,她不来找我,我一定不去找她。我会乖乖待在飞阙宫里,专心等着你来。”
薛纪年:“……”耳尖悄悄的爬上红晕,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可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姑娘。
谁知,花浅还嫌撩得不够,她退开一步,从怀里抽出一条粉色的手绢,往头上一盖,笑道:“相公,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新娘子?”
薛纪年:“……”
花浅继续道:“为了弥补你今日痛失拜堂的遗憾,你将就一下,掀我的红盖头吧。”
她说的笑嘻嘻,半点没个正经。
可薛纪年却没什么动静,花浅停了下,觉得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正想自己扯下手绢,却听他说:“别动。”
随即她感觉到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她低头,看见他黑色的官靴,明明只是一个玩笑,她忽然觉得紧张,仿佛自己真是坐在喜床上的新嫁娘,不安的等着新婚的夫婿来掀起自己的红盖头。
头上的手绢被轻轻揭下,薛纪年眉清目秀的脸映在她眼底。
她直直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间,唯余一个清晰的小像,深深刻在双方的心底。
“相公,你掀了我的盖头,我就是你的人了,往后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你可不能丢下我。”
她时刻都不忘提醒薛纪年这一点。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忘?那就看解药什么时候拿到手了。
薛纪年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波光粼粼:“嗯。”
尽管神色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侧捏着手绢的手在隐隐的抖着,那是他心底难以自抑的紧张和激动。
虽说只有一个字,但花浅毫无理由的相信,就算只有一个字,这个字也重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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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诏狱。
薛纪年带着薛柒跨进牢房。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薛肆的咒骂声。不得不说,薛肆骂人的水平与长乐相差甚远,同样都在问侯薛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