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纪年又坐回原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薛柒没作声,安静的立在一旁。
半晌,薛纪年问道:“薛肆呢?”
“死了。”
“可有说什么?”
“那日荒寺一役,确是温皇后所为。”薛柒没有细说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原本死不承认的薛肆低头招供。对于死不认错又自欺欺人的愚忠之人,他有的是办法磋磨。
其实薛肆承不承认,对薛纪年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况且,薛肆也并没有全部扯谎,安平公主的确向他许过重诺。
只是这小子贪心不足,两边通吃,即拿了皇贵妃的好处,又不忘沾染温皇后的便利。
薛柒静了会儿,道:“属下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容不下长宁公主?”他向来不太管外人闲事,不过花浅说过,他俩都是替督主效力的同侍,就目前来看,虽然他还没看出她有什么作用,但督主似乎对她青眼有加。对于这个在他脑子里仅记的几个姑娘名字之一,薛柒也并不希望她那么快就死了。
“非是容不下长宁,而是容不下本督。”以一个不被看重的女儿换他薛纪年一条命,温皇后的确会算计!
单凭薛肆一个人,他做不到一路紧追不放。所以当初伏击他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应是温皇后所派。
如前所言,就算杀不了他薛纪年,那就杀了自己女儿,也能断薛纪年半壁前程。谁知薛纪年将计就计,将自己顺利送到靖阳,与殷子商接洽上。
薛柒道:“督主是否要进宫?”
薛纪年微微摇头,此刻他的内心比任何时间都煎熬,可是他不能去。他知道温皇后为何动怒。
长宁公主与跟东厂提督私相收授,这是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母亲都无法忍受的。这事若是大白天下,对于温皇后来说,何止是颜面尽失。
他故意在薛肆面前表现出对花浅的亲昵,只想看看,薛肆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他到底,还是想给薛肆一个机会。
上辈子,薛肆救过他一命,那时沈夜出京迎接长宁公主,东厂之内发生政变,薛肆挺身相护,确是担得起他今日所说的“忠心”两字。
这一辈子,薛纪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无非是顾念着前世那点滴情份。
可惜,人心终会变,薛肆也变了。
若说之前,薛纪年只是隐约猜出幕后之人,那么经此一事,便是万般确认。
温皇后,大晋国母,谁能想到手段竟是这般狠辣,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