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厚厚的毛毡,踩在上面毫无声响,安平公主却好像听出了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的心头,重若千斤,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安平公主再也保持不了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惊恐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再开口时,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别过来!你别过来!”
薛纪年好整以暇的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一番安平公主这恍如丧家犬的模样,才从袖袋里取出一物,递在安平公主眼前,戏谑道:“听闻公主很是喜爱此物,本督甚是荣幸。”
安平公主定睛一瞧,竟是他当日送她的生辰礼——那只做工精良的皮鼓。
“它、它怎么在你这里?”她更想问的是,她库房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薛纪年故意曲解她的话,微微一笑:“公主安心,本督送出之礼,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安平公主梗着脖子,盯着那只皮鼓回道:“破烂之物,谁要看一眼。”
“破烂之物?”薛纪年似有兴趣的转着手中皮鼓,语带别意道:“公主之前不是对他青眼有加?啧,公主这般喜新厌旧,若是他泉下有知,怕是伤心的很。”
薛纪年的话让安平公主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瞪着他谨慎问道:“你什么意思?”
“若无此物,怎能成就公主的旷世奇缘。公主当感激才是。”
安平公主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你,你把话说清楚。”
薛纪年微微低头,将皮鼓往安平公主鼻间移了移:“闻闻,味道如何?”
一靠近,那股幽淡的若有若无却又缕缕不断的暗香便直接钻进鼻间,安平公主怔愣了一会,又很快回应过来:“这香,是不是有问题?这是什么香?”
“西域奇香,美人香。公主可有耳闻?”问归问,薛纪年也并没有要对方回答的意思:“这美人香香味淡雅,沾之一日不褪,与那春情薄最是相配。合之,则生淫,非周公之礼不可解。”
安平公主先是不解他话里的意思,但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她想起那日,她甫一进欢宜宫,便有个小宫女端来一碗蜜酿,说是四皇兄吩咐替她准备的餐前甜点。因为是在自己母妃宫里,要见的又是自己兄长,所以她毫无戒心的一饮而尽,然后开心的跟着那名小宫女去了偏殿。
刚一走近偏殿,一个男子身影向她扑了过来。她惊慌之下本想呼喊,但一看清是四皇兄的脸,便惊住了。当时他已然神智不清的抱着她在乱啃乱亲,她心乱之下,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