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心头一颤,舞了个草,这男人开天眼了?
她还没行动呢。
大约是花浅脸上的表情太生动了,薛纪年微勾了唇,露出一个近些日子少有的笑容。可不等这个笑容绽放眼底,又迅速的隐退了去。
“何必这么麻烦?如果你愿意,我之前的话依旧作数。”
花浅疑惑,随即美眸微缩,想起那日他之所言。
——我们来作个交易。
——即日起,你自动放弃公主身份,离开上京,永不再归。我便答应你,日后绝不为难你母后。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团郁气顷刻消散,若能得他一个承诺,的确不必再费心打探。
她还担心真探出温皇后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该如何向长乐作交待。
只是有件事她还不明:“为何我一定得离开上京?我在这里很妨碍你吗?你放过我母后,我给你当牛作马都愿意,你干嘛非得赶我走?”
薛纪年眼眸微眯,为何非得走?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处境,虽然步步高升,但是他没有母族势力,九五之位步步白骨,未来之路注定腥风血雨,但只要一想起曾经从她那里拿到的片刻温暖,他就有了走下去的勇气。
他要护得她平安康健,就不能让她在京都这滩混水里搅和太久,远离上京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待他平定局势,海宴河清四海升平,他定当接她归来,做这大晋朝独一无二的长公主!
“舍不得公主之位?”
花浅瞬间暴怒:“我舍不得你祖宗十八代!”
薛纪年哧笑了声,在花浅莫名的瞪视中,他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然后在花浅震惊的视线中,将她箍个满怀。
“你……”
“嘘,别作声,让我抱抱。”
愿望是好,可自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经历过一世,薛纪年自然懂得此理。
万一他重蹈覆辙,如前世一般功亏一溃,那么这个拥抱,值得他用余生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