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给她。
两个人的长发都被打散,在水中凌乱交缠在一起。
起起落落间,意识终于全然消失。
惊涛拍岸,尚未卷起千堆雪,归烟却被一个浪花拍打清醒了。
眼前朦朦胧胧,随后视线越发清晰,努力坐起身子,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散架一般疼得很。
左右张望,在一块巨石边发现了陆景止。
白衣被水浸泡,额头上还有硕大一块鲜红,伤口在水的浸泡下已经有些发白了。
真是夭寿哦,想他们两个也算是天纵奇才,如今在这深山老林里,竟被虫子祸害到如此狼狈。
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她的眼睛好了。
也算及时,否则一个瞎子,一个重伤,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鬼地方。
至于景四他们,怕是被水冲到其他地方去了,想到那些可能留在虫堆里,再没办法回来的影子,归烟脸色不好,缓缓吐出来一口浊气。
走到陆景止旁边,先从衣服的暗层里拿出了金疮药。
归烟打开瞧了瞧,还好塞子是用竹节做的,严严实实,里面并没有进水。
倒出来一些轻轻撒在陆景止的额头的伤处,归烟抽出腰间的软剑,割了一块长条形的衣摆,去水边洗净挤干之后给绑在了他头上。
归烟嘴角轻扬,生出几分好笑来,陆景止这般,就跟女人怀孕坐月子怕受凉,在额头上系布带一般,他生的好容貌,这么丑的造型也掩盖不了他的容貌之盛,反倒有一种病公子般的美。
把他抗在身上,归烟吃力的往陆地干燥处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日落西山,归烟才寻着一块草地,脉络有些硬,戳人的很,归烟将陆景止放在一旁,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剑来,寻了块平整的空地,砍了一堆草在地面上铺着,将陆景止移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归烟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即将坠到群山之后的夕阳,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天光破晓,意识模糊之间有人用柔软的布料擦拭自己的额头,然后,唇上被一抹冰凉柔软触碰,有人给她渡了口水。
头脑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金光。
旁边有火堆在燃烧,她在离火堆很近的地方,身上的衣服被烘的半干了。
转头往旁边看去,陆景止在前面的河滩里,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一身白衣如今有些皱巴巴的,衣摆处还有泥沙脏污,平常搭理的很好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