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寻找了,错处只要一两个就足够找何右的麻烦了。他正要高喊外头等候着的差役时,忽然又觉得做事需再稳妥些才行,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出手整人,这证据一定要确凿才行。
许维起身走到木柜子旁把柜门打开后,在里头众多的文件袋中翻寻了好半天,最后取出了一份页面已经泛黄的大清户部司务厅于六年前重申并下发给天下州县的老旧文告,仔细将文告看过两遍后,他才气定神闲的召唤进差役。
差役进来后许维拿起桌上的那份何右送来的卷宗递了过去,淡淡地嘱咐道,
“老王,这份卷宗字迹太过潦草,根本让人看不懂,再加上根本就未按朝廷制度所定之馆阁体来书写,是哪房的书吏写的?让人怎么归档啊!到底是哪个新手写的?朝廷的制度还要不要拉?”
“是何右何贴写送上的卷宗,他应该在衙门也呆了两三年了,不算是新手吧。”差役老王小声地解释道。肚里可是腹议开了,什么玩意嘛,明知道是何右写的,还在那装腔作势。看情形,何右在劫难逃了。
“哦?居然是何贴写?看来定要被他误会一番,还以为我在刁难他。不过公务为重,被他误会也是无法的,你就去请何贴尽快用馆阁体重新誊正一份再送过来,今晚务必要赶出来。”许维表现出一番天下为公的神情,那大义凛然的样子,换成不知情者看了绝对会感动不少。
从许维手里接过卷宗的差役老王闻言后傻傻的看着许维,顿时无语了。
操,看来这姓许的也不是什么软蛋,简直是臭蛋。早上何右冷言冷语讽刺他一通,这么快就报复上了。这么厚的一份文档,一眼扫过去最起码有两寸厚,誊一遍说来容易,写起来可就麻烦了。至于说看不懂?全******是个说词。我扫了一遍,应该基本都看得懂,大伙不都这么抄录的。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老的刀笔吏们他们写文档的时候谁还用费时费力的馆阁体?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卷宗等待处理,时间稍微拖一小会,下班的时间那可是要往后延迟老长时间的。
要是加班的话,知州大人可不会因此多发你半文钱的。若所有的文书都要用馆阁体般来抄录,那大伙都别回家抱老婆了。这么多年下来绝大多数的贴写都是用行书来着!也只有新来的会规矩点,老老实实地用着馆阁体,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彻底同化了,也用起行书来。
也只有在朝廷非常重视的文件案宗上,在得到上级书吏的提示后,下边州县的书吏才会老老实实地用所谓的馆阁体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