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知遇之恩。
几年前,他还是法学院的学生,身为孤儿的他,只能勤工俭学。
那年,靳晟初成律师不久,就凭几个震惊业内的案子,声名卓著。
学校请靳晟来做讲座,很遗憾因为要做杂工,他失去了一个可以近距离听靳晟讲座的机会,即便那时他已视师父为偶像,即便他也知道机会难得。
那天的金陵飘起了雪花,他搬动物件的时候,本就穿的单薄,冻得瑟瑟发抖,手一抖,脚下一滑,他摔倒在地,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一辆豪车之上,宝蓝色的车门被他一个大小伙子撞了一个赫然可见的凹痕。
一个监工的校工指责他:“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你赔得起吗?”
“我不是有意的。”何洛川当时也吓坏了。
“不是有意的就不用赔了嘛?有没有家教啊?有娘生没娘养!”那校工明知道他的家境,明知道他没有父母,才要靠杂工勤工俭学。
何洛川气急了,攥起拳头恐吓他,“你再说一遍!你明知道我爸妈一早就过世了!”
“你这个学生!还敢打人?我说你说的不对吗?你知不知道这是靳少的车?胆子大的!”监工颐指气使。
何洛川明白了,他是想彻底推卸责任,毕竟他作为监工,车被撞了,他也要担负连带责任,可是很显然,维修一辆那样的豪车,毕竟花费不菲,他一个校工恐怕搭上一年的工资也未必支付得起。
何洛川强忍着愤怒,他知道,这一拳一旦打下去,他就真的解释不清了,所以松手了,蹲到地上开始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一旁,校工继续骂骂咧咧。
“闭嘴!”男人大喝了一声。
那校工随之闭了嘴。
“滚!”男人又骂了一声。
校工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男人拍了一下何洛川的肩膀。
何洛川一回头,入眼先是男人昂贵的西裤,视线向上,大雪纷飞中,一个俊挺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的粗尼大衣,迁就着他的高度,男人竟然蹲下身来,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就这么平视着他。
是靳晟。
靳晟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让别人闭嘴,除了成功,你别无选择。”
何洛川望着他,偶像如此之近,近到彷如虚幻,他惊呆了。
靳晟给他留了一张名片,“等你毕业了,我收你为徒。”
说完,男人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