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夜风在屋外吹过,门窗嘎吱嘎吱的响,仿佛有谁在叹息这一场无奈。
我估摸着下午那一掌下得并不重,躺在地上的那个侍女应该要醒了,轻悄悄地起身,等门口那阵风过去之后,打开了屋门,最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自己最爱的妹妹。
或许见到了她,心中不由得自卑了吧,才不敢出声相认,毕竟他只是一个地府的小鬼,却得到了日月玄女的青睐,在三生石上相互刻下名字,今生能做兄妹,却依旧觉得自己不配以守护者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
毕竟我......只是一个地府小鬼啊......
明天吧,明天我带着礼物过来,今天不开口,只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
我就这样自私的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脸上满是不安的自嘲,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这里,就像落荒而逃。
“吧嗒......”
“吧嗒......”
什么声音?是水声吗?
“吧嗒吧嗒......吧嗒......”
我僵硬的转过头,那原本微弱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屋中显得极为大声,压抑的呜咽哭声,伴着滴落在木椅上的水声,一声声、一滴滴,如刀子般,在我的心中狠狠地割着,一下下,划开我最柔软的地方。
那不是水声,那是泪声。
“不是今天就回来吗?妾妾明明听到今天四处都是鞭炮声,为什么他没有来见妾妾,是妾妾惹他生气了吗?还是他嫌弃了妾妾?”
“是了,没有这个包袱的十年,他过得想必开心得很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我才是你的包袱,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三魂六魄齐全,便不用受失明与不能行走的这些痛苦。
我僵在原地,仿佛被钉住一般,一步也不能动。
“哥哥可以没有妾妾,但妾妾不能没有哥哥,如果哥哥不要了妾妾,妾妾也不愿碍了他的眼,诗诗,诗诗!你在哪?来帮帮我。”
似是没有喊到自己的侍女,日月妾伸出手胡乱摸着,一不小心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弄翻了桌椅,一大堆书砸在她身上,她依旧哭着,双手胡乱在脸上抹着泪水,一如十年前那个孤单无助的小女孩。
“是妾妾没用,天生眼瞎,一句喜爱英雄,便让君影哥哥为我奔波十年战场,当年他才九岁啊!是了,是了,他肯定是恨我了,是妾妾做错了,他要惩罚妾妾,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