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雪山,终年飘雪的白色之地,寒冷的风吹过大山每一个角落,这里应该是人界最寒冷的地方,凡人的皮肤会裂开,血液会冻住,没人能在这里生活,常人不可深入,偶有人入山冰葬,曰“朝圣者”,故又有“圣山”一说。
空中出现一条深黑无光的裂缝,我以狐身从裂缝走出,庞大的黑色身体拖着十条尾巴,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幽深的三角眼倒映出四周茫茫白雪,眼角虽带了几分慵懒,仪态却依旧威俊而高贵。
背上黑色的毛发中突兀出现一抹雪白,仔细看去,是一双精致如玉的手,日月妾露出一张小脸,眼睛中洋溢着开心,说道:“小白,这里就是以前我心心念念的北地雪山吗?”
“冷吗?你已没了神力,而这里很冷。”
“不冷,虽然没了神力,却有你送我的羽衣。”
“那就好。以前你身体弱,这里再美,也只能在墓里看。”
日月妾看着前方,眼中露出迷离,这漫天飘雪像极了纷纷扰扰的烦恼,仿佛心中忧愁,也随着雪落地消融,心中宁静祥和,舒适得只想在柔软的皮毛上小憩。
她指着远方:“我们往山上走吧。”
“好。”
我驮着她,一人一狐往山上走去,虽然走出一步很慢,但却能走很远,走不过半天,已经到了半山腰,天空已经彻底被白色所侵占,这是连我都不曾见过的大雪,即便一路前行留下的巨大痕迹,也很快会被雪絮覆盖遮掩。
周围很安静,没听见她的声音,于是我回头看她,只见她依旧抱着脚坐在我背上,头上有一团厚厚积雪,双眸犹如井中月,眨一眨便碎做粼粼镜花。
她仿佛一直在等我回头,看见我回头后很可爱地笑了出来,故意滚下去,埋入雪中,不见踪影,我静静看着她没了踪影的那个雪层,等候着。
日月妾猛地站起来,朝我鼻子方向扔了个雪球,扔得还挺准,正中红心,然后哈哈笑起来,我心里冷哼一声,鼻息一喷,无数雪球朝她飞去,她一下就被砸倒,躺在雪里耍赖皮。
“啊,我起不来了。”
我在她身边趴下,头朝一边歪去,也跟着瘫倒,表示我也起不来了。
就这样风雪将我们掩盖,仿佛无声无息地埋葬了我们,过了一会,她果然待不住了,“呜哈”一声直起腰来,我直起脖子甩甩头,将头上的雪甩掉,看着她又重新爬上我宽大的后背,我们继续往山上走去。
半天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这般冷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