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闯进许府时,许慎连夜进了宫。
本已经要歇息的景帝见到虽拾掇了一番,但仍看得出狼狈与仓促的心腹臣子甚是惊讶。
许慎先跪下来请罪道:“臣仪容不整,殿前失仪,还求陛下恕罪。”
景帝穿着家常的袍子坐在龙椅上,见状忙道:“许卿快起来说话——这是发生何事了,怎的如此狼狈不堪?”
许慎苦笑一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微臣却不得不深夜进宫搅扰陛下,实是无奈之举!”
说着,将家中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又取出怀中护着的一叠公文来。
“刘老大人那边定然已经听到消息闹到许府,微臣担心有人会趁乱拿走这些东西,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连夜送进您手上来,以免事有意外。”
一旁的张公公抬眼看了他一眼,得了景帝的示意后,忙上前接过许慎手里的文件,呈递给景帝过目。
景帝一边翻看,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刘氏为何要放火烧你那妹妹?”
许慎躬身站在那里,语气苦涩又悲凉:“也是微臣治家不严,没有留意刘氏对妹妹日渐积压的不满与怨愤,如若能早些开导于她,想来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都是微臣……”
他的语气些微哽咽,深深低下头:“都是微臣的错。”
一大滴眼泪倏忽落下,砸在他脚前的地衣上,氤出一圈湿润的痕迹来。
景帝看的分明,冷肃的神色缓了缓:“许卿平日里忙着国事政事,没能留意家中情形,也是情有可原。这说来说去,也是刘氏太过小心眼的缘故——你家中接连遭逢不幸,朕听了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微臣多谢陛下体恤。”许慎跪下来,感激的说道,“微臣家中出事,母亲年迈,只怕一个人操持不来,微臣恳请陛下,许微臣先处理完家中事务……”
景帝并不为难他,和颜悦色的道:“朕给你一个月,你处理完家事,就赶紧回来帮朕分忧。咱们大周的朝堂可离不得你这位鞠躬尽瘁的好丞相。”
“微臣汗颜,愧不敢当。”许慎埋着头,又表了一番忠心,便退下了。
待许慎离开,景帝翻看着许慎送上来的关于刘家的种种罪证,漫不经心的问张公公,“许家这事,你怎么看?”
张公公觑了眼景帝的神色,这才道:“奴才觉得,这许大人也是倒霉,遇到了刘大人这一家——当初刘大人是想借亲事将许大人绑在一条船上,奈何许大人与他道不相同,择了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