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臂无力划落,百里与归重重的倒在软榻上。
好累。
真的好累。
她就想这么闭上眼再也不醒来,好好沉沦在她虚无缥缈的温柔乡,不用时时刻刻思虑自己行事是否周全,无需时时自责难安。
梦中的爱恨情仇都浪漫,儿女情长都长久,梦能圆她这辈子的缺漏。
“公主!”
雁阳上去扶起百里与归,只见得她毫无血气的小脸上,泪痕仍在,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她降紫的衣襟。
他差点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
可今日情绪突然暴动,也只是因为刚刚那个小倌与之前的青络有几分相似。
仅仅是相似的气质,而非容貌,她就如此苛责自己。
“公主……你这是何苦?”
雁阳知今日这苦,百里与归必要自己受着,因为她内力暴乱,他不敢贸然干扰,恐火上浇油,也怕她就此消弭。
情爱之苦。
她默默想。
“陪我喝酒,好吗?”
她平静说着,一如既往,却不同以往,仿若刚才让雁阳离开的人只是幻觉。
百里与归生硬的荡起唇角,无力又弱势,或许几刻钟或许几个时辰前,她明明还张扬的不可一世。
雁阳心中苦涩,从前最喜欢见她笑,却从未想过,她会笑的如此凄然……
还是为了别的男人,可他没资格过问。
“梅子酒?”
雁阳终于软了态度,或是他不忍让她清醒着受这份凡世的罪。
霁月如风的男子没等浑身狼狈的女子说话,自兀自的将外袍褪下,盖在了百里与归身上。
她睁了眼。
他一举一动,映入她眼。
美好谈不上,只是脉络间撕心裂肺的疼,早就不那么清晰了。
“嗯,要喝雁阳前年埋在树下那几坛。”
她浅浅应着,带点娇蛮,极力掩饰着心尖那份若有若无的悸动。
“那先换个地方。”
青楼这种地方,他自然不喜,但急着离开,却是因为担心百里与归的名声受损。
只是眼中涟漪一圈一圈散开,眼中的人儿仿若是水中仙子,旁人碰不得,他也得不到。
暗含了许多情愫,可她却没看见,或许是装作看不见。
他见她第一眼,是她第一次遇上青络的时候。
原本那时,他也有待在她身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