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嵘细腻的声音自屋外响起,屋内两人面上都有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唐允习?
百里与归蹙眉,他来寻她作甚?
“让他去缒弈阙等着,本宫过会儿便回去。”
“不是我说,如今这些侍君就是些麻烦,不如找个机会……”
辛吾说的起劲,发现百里与归眼神不对,立马噤声。
她又没说错什么……呸,她说错了还不行么?
辛吾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百里与归这才移开视线,看向榻上面容苍白的蓝七,“你好好休养,这几日,无需再为俗事劳心费神。”
说罢,才转身离开。
“属下遵命。”
蓝七欲起身送百里与归,被辛吾按住肩膀。
辛吾笑得一脸和善,“躺好,该取针了。”
蓝七:……
她可以拒绝么?
谁能告诉她,辛吾扎的针特么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
“公子,你的身子……”
阴九岐欲言又止,将滚到脚边的酒坛捡起放到一旁,这已是青络这月第二次酗酒,不要命的喝了睡,醒了喝。
他纵然知他心中难受,需用酒来自欺欺人,却不得不顾他身体。
青络那时能熬过来,本就是奇迹,这些年悉心调养才渐有起色。
若是酗酒过度,身子承受不住,又要静养许久,可以青络这性子,怎肯静养?
青络清冷的面容此刻红晕初显,目中迷离隐带煞气,抬起酒坛猛灌一口,烈酒呛入鼻喉,辛辣无比,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酒坛,目无焦距的看向远处,勾起唇角苦涩一笑,“景生,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
“公子,想必殿下亦有她的苦衷,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你的身子……”
“她能有什么苦衷?”
青络冷冷笑道,眉宇间戾气犹盛,怔忡片刻,抬手盖住眼睑,任泪润湿了掌心。
“她必定是有天大的委屈无人能说……是我害了她。”
“公子,不如你去见殿下一面,也好解了殿下的心结。”
阴九岐目不转睛的看着青络,默默把酒坛一点一点移到身后,苦口婆心道。
“我此时去见她算什么?”
青络默默起身走到阴九岐身后,把藏在他身后的酒坛拿了回来,紧紧抱在怀中,冰冷的坛子怎么都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