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江尤聪慧,不过片刻,就已猜到了林卿扶舍弃她的意思,接过面前绣有金兰的钱袋,深深的行了一礼。
其实,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她也想家了。
“马和干粮都备好了,你直接下去便是。”
乐善奉命来打发了这个麻烦,心里惦记着厢房里乐孝买来的梅子酒,适才他出来时,光是闻着那香味,就已经馋了。
“喏。”
江尤愣了几瞬,方才转过头应了一声。
她知道,公子棋局里,再容不下她这颗弃子了。
此一去,生死听天由命。
所幸,她这一生本无牵挂。
若是有机会,就回宋北看看,若是没机会,客死他乡也好。
*
冬夜里寒风刺骨,公主府地牢里格外阴冷。
凤策蜷缩在角落,一身绿色长袍如今破破烂烂,有些地方还渗出殷红血迹。
他自从回了凤家后,就没受过这等罪。
也因他背后有凤青两家,所以在云城也算过的顺风顺水,他早就忘了疼是什么滋味。
可是记忆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此刻一件连着一件在眼前上演,似身临其境,疼痛难耐。
这地牢阴寒,堪堪比得上乐夫人关他的黑屋子。
总有一天,他凤策会让这些人百倍偿还。
凤策澄澈的眼里,忧伤入画,嘴角淤青,面色苍白。
虽身上有伤,凤策却顾不得疼,紧紧抱着双膝,想将自己捂暖似的。
“凤策,本宫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百里与归见凤策这副模样,宛若见了那日的青络一样,半点恨意都生不起来。
可是今日细细查了泺寻客栈,它背后之人就是凤策。
而花显密函上所述之人,与凤策一般无二。
也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心不该为无关紧要的人软下来。
凤策听到声音肩膀一动,继而抬头直视百里与归,可怜兮兮道:“公主,奴家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奴家并未受人指使,只是这些年攒了些银子开了泺寻客栈而已。”
若非是他一早就知百里与归问的是什么,换了不知情的恐怕得被她气死,她只问说不说,却不问是什么事。
林卿扶啊林卿扶,你可知道你招惹了个祖宗?
适才用刑时,百里与归就已见了他身上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