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只会写自己名字的文盲,如果沈姐夫肯加入,啧啧啧,何愁闯不出牌角镇?说不定哪天还能打出四川占领全国土匪窝呢。
三年时间,大姐就让周边五个村子所有山寨甘愿臣服,这魄力,谁有?
绿树环绕,地势险峻的山腰上,几十人挥舞着一面刻有‘龙虎寨’三字的红色旗子浩浩荡荡下山,前方皮装女人雄赳赳气昂昂骑着红鬃马,中间红色大轿设计大气,或许是考虑到要给予未来丈夫绝对尊重,轿子属于敞开形,新郎官坐里面也不会有娘们感觉,八人抬,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就在刚出寨门,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风尘仆仆而来,看到上方那欢天喜地一幕,有短暂呆愣,没说什么,也没让路,就站在道路正中默默垂头,血红眼底是无法言语的伤痛。
苏冰看清来人是谁后,立马抬手,示意后方安静,再下马箭步冲到青年身边咧嘴大笑:“哎呀,泥鳅,你他娘回来的真是时候,走,跟老娘接你姐夫……!”在看到青年眼睛里布满血丝后,所有欢悦戛然而止,甚至阴沉了脸,狠狠抓住青年肩膀逼问:“说,怎么回事?”
“三当家你回来……”两个少年耸耸背上长枪,兴冲冲过去刚要上下其手寻找礼物,就因苏冰那句冻死人不偿命的质问安静下来,三当家素来不爱是非口舌,更不爱讲话,凡事讲究速战速决,不爽就直接干,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要他掉眼泪,简直比天下红雨还要稀奇。
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
易飞龙吸吸鼻子,刚毅脸庞猛地抬起望天,大手粗略将滑下的泪液擦干,后紧握成拳,并未回答。
这可把大伙急得不轻,二当家朱桂揉揉满头卷发,后凶着脸抓着青年另一边肩膀狠摇:“你他娘可是说话啊,不是去山西看你外婆了吗?怎么一回来就跟个娘们一样掉金豆子?你丢不丢人?”
“三当家,你快说啊,看你穿的这些破烂,是不是路上遇到劫匪了?”
“到底怎么回事?”苏冰所有娶亲的好心情都被熄灭,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再次相问。
易飞龙做了个深呼吸,不再掉泪,望向大伙沙哑道:“都死了,全都死了,我赶到时,村子已经被烧去大半,没一个活口,祠堂外面空地上堆满了尸体,我外婆也在里面,三个表妹衣服都没穿,肯定是被先糟蹋后杀害,我外公……四肢都不见了,还有未足月的孩子被开膛破肚,我……我……去晚了。”蹲下身,狠狠揪拽头发,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跟着倒抽冷气,甚至不敢相信听到的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