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去天乐妨守卫没有跟着,戚英从中做些安排,马车在道上缓行,道路两旁有连排开门迎客商铺,商铺敞开大门就像吃人不吐骨肉恶口,只要进去就别想一毛不拔。
路上徘徊不少路人,有些人则是愁容满面,也有些则是兴致盎然,只要随意看上一眼,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哪个是为薄饷劳碌穷苦人家,哪个是一掷千金富家公子。
街上还有三三两两凑堆地痞,终日踯躅街头不知道想干什么,两旁屋舍看起来富有生气,单看街上路人大多数是浑浑噩噩,表情也是死气沉沉。
戚英对这条街了如指掌,他甚至清楚知道哪面墙,哪面巷有淘气孩童在用黑炭涂抹乱画。
对他来说这条街就像是一个如花似玉美人,只是内心丑陋不堪。
天乐妨牌匾雅气十足,没人不喜欢雅乐之地,一看见牌匾就有入内冲动,可见天乐妨主人对牌匾用过不少心思。
马车停下,二人下车,陆开眼中映着天乐妨三字,霎时间心脏剧烈跳动,一股强大忐忑情绪在体内乱蹿,同时也觉得脊背发凉。
“真要进去?”陆开不由自主问自己一句。
妨内传来撩人心弦乐曲,无论是谁听见此曲,都有忍不住想进去看奏曲之人冲动。
曲调入耳,陆开心绪暂时让乐声迷惑安抚,跟着戚英入内。
陆开步入大厅,厅内有个乐台,台上有位少女拨弄筝弦,少女看上去显得羞怯不安,台下那些满怀苦闷男子毫无顾忌看她。
台下男子毫不顾忌目光,虽让少女羞怯不安,并没有让少女显得恼怒,也没显得痛苦,越多人看他,叫好声越大,她赏钱则是越足。
陆开跟戚英上二楼,到间雅间,雅间里有种淡淡花香芬芳,香味不刺鼻让人有种安神感觉,屋内光线亮堂,杨公天那张客客气气的脸,陆开已经看见。
杨公天早是入座酒桌等人,杨公天看陆开一眼“节使来了”
人既已到,陆开索性大大方方坐下笑应“司尉如此款待,让下官如何过意得去”
杨公天看戚英一眼,戚英心领神会施礼道“节使见谅,署内还有旁事,恕我先行告退”
陆开深深看戚英,拱手点头回礼。
戚英退下将门合上。
陆开对杨公天淡笑询问“司尉如此破费,定是有话要说?”
杨公天举杯笑道“这个不急,敬节使一杯”
陆开坐着不动,谁知酒里有没有毒,淡然轻笑“酒不忙喝,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