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见夫人醒过来急忙的跑过去嘘寒问暖去了,仿佛方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不是同一个。
灵力果然有些用处,那妇人原先苍白如纸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是姑娘救了我吧,真是谢谢了。”她让身边的奴婢扶她起来:“姑娘坐下吧。”
我不忍拒绝她,只好坐在了床沿上。
夫人的眼光一直打量着我,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觉得僵坐着甚是尴尬,就伸出手理了理眼角的碎发。
她的眼睛仿佛生了根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我。然,稍带点粗茧的手覆上我的眼角,摩挲着那上面的泪痣。
我不知富裕人家的夫人的手是为何有茧的,可就看她所居的院子也就明白了————她大概是不受宠罢了。
可我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惊住了:
她忽的把我搂在怀中,眼底噙着泪,嘴里哽咽的说道:“玖儿,玖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娘了。”
那婢女先是一愣,后又接着附和:“姑娘真是与我家夫人有几分相似!”
原来这夫人是将我认做了她女儿。虽我也是孤儿,可师父说过我父母双亡。他从不骗我,也更没有理由骗我。
于是我说:“夫人您许是认错了吧。况且,我父母已故。”
她似乎不想就轻易相信我这话,死命的抓着我的手,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道:“可你就是玖儿,我不会认错的。玖儿的眼角就有一颗与你相同的泪痣.......”
话闭,她又在我的璎珞上打转。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项上的璎珞。
长生锁我已赠给琅琅了,今日带的是金镶猫眼石的璎珞,坠的是翠鸟的羽毛。
那妇人哗然情绪崩溃的撕扯着我的衣领,嘴里念叨着:“不会啊,去哪了,去哪了。明明,明明,你答应娘亲要一直保存好的。”
我听着她的话,倒是有为她觉得几分心凉。连她扒我衣领这件事都说不出责怪。
一旁的他把我拽开了,护在身后。
他用清冷的语气说:“若是有疯病,就去治,我想云府不是出不起这钱。”
温柔起来能让人沉陷,冷漠起来能寒人身心。说的就是他这种的吧。
他也不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挥袖人去。
我理好了衣装,也跟随着他。
走出了好远的路,我才想起。
我还没问人家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