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女仕进来,慵懒不想回头,淡淡嘱咐道:“你们下去睡吧,我这里无需再伺候。”
良久之后,不闻人声离去,也未听到有人答复,不免有些惊奇,正想询问。
忽然目光及处,地上两行人影在烛火中双双摇曳,相伴相守,如梦如幻。
严秀丽如遭雷击,猛回头间,果然见夫君正立于身旁,负手而笑。喜悦甜蜜、难过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化作一股激流,激荡与胸肺之间,以至于有点窒息感。
便要起身,却复又坐下,冷冷道:“丞相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贱妾这里,不怕误了正事吗?”
吕布心知近来实在冷落她太多,皆是心中一点小小自尊作祟,为了一点颜面,弄得家庭失和,实在蠢不可及,只好腆着脸皮,嘿嘿笑道:“听说夫人身体不适,我特意前来看望。”
严秀丽看也不看他一眼,瓮声道:“原来我若身体好了,丞相便从此不来了吗?”
吕布两世为人,当然知道此时应当再接再厉,否则必将功亏一篑,嘻嘻笑道:“怎么会,我心系夫人安慰,时时想念,夜夜不能寐,只是不知夫人是否消气,不敢打扰。”
严秀丽冷笑道:“原来还是我的错,丞相千金之体,日理万机,不劳尊驾费心,我好得很,你也看到了,这便去吧。”
吕布既然来了,岂能轻易离去,讪讪坐于娇妻身侧,探头与她对视,笑道:“我无处可去,但求夫人收留。”
严秀丽别过身去,多日来的委屈伤心终无法克制,嘤嘤哭了起来,哽咽道:“你既然铁石心肠,还来做什么,就让我孤老终身算了,反正丞相也是厌烦了,眼不见为净。”
吕布被她哭的心中烦闷,有若刀斧加身,心中爱怜之情激徘徊,实在手足无措,只好将她抱住,喃喃道:“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只希望能有机会弥补,夫人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严秀丽几次不能挣脱,心中酸楚亦随着眼泪散尽,两人这次龃龉,想来都是太过注重颜面,自己亦何尝不是,此时身在夫君怀中,听他软语央求,只觉全身无力,连心都像是融化了一样,伏在夫君肩头,恶狠狠地道:“若再有下次,我再不理你了。”
吕布大喜过望,强拉硬拽把她抱上床头,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就让为夫好好补偿夫人这些天来的所受的委屈吧。”
严秀丽虽还有些矜持,但耐不住吕布没脸没皮的逗弄,终是成了好事,一夜尽欢。
从此之后,相府风声鹤唳的情形,终于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