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伴残阳绿树昏,天色已经不早,奉辞要与林汶拜别。
林汶见奉辞一副要去的势头,忙将拉住了,美人登门一回,岂有不共饮的道理?
“酒是你最喜的千日春,你须同我讲讲三月前的事。这三月来,仅邢姐姐和柳一白来看过我一回。”
不知何时厅堂已摆好了一桌宴。
按理说,他刑姐姐和柳一白也不该来看他才对。奉辞心里想着,抬头又看林汶说的委屈,倒唤起了奉辞心中的一点母性。
奉辞一想也罢,笑道:“我不与你推辞,但他二人身负重任,你且托个车辇将他二人送去城东驿馆。”
“速去备马。”林汶一口应下。
乔琰生可自觉有些不妥,“如何变作是我二人身负重任了?”
不是她说着要去城关的么?
“你胡乱说了一通叫我们到林府,又说一通叫我们去驿馆,现要大快朵颐,单让我二人去,你觉得合适?”
只在心中想时尚好,说出口来了火气,到末了一句已是声色俱厉,只怕下一刻便要刀枪相见。
奉辞看着乔琰生横眉怒目的一张脸,觉得自己方在雅间内白费了不少口沫,辛苦弹得琴给牛听了也就罢了,自己的辛苦又被当成了驴肝肺,乔琰生心直口快,这一点她很是欣赏,奈何他没什么头脑,脾气又差,好话坏话,听的人总是煎熬。想着也十分恼火,提了一口气瞪着乔琰生,随时能出一拳。
觉察出几分怪异的林汶看了眼仉亓,仉亓竟也没闲着,两只手笼在袖中似有动作,趁着乔琰生和奉辞对峙,以迅雷之势捂住乔琰生口鼻。
看的林汶下意识合紧了双唇。
奉辞没见着方才乔琰生是如何会错了仉亓的意,也没想仉亓会如此出手,只见乔琰生昏过去,倒在了仉亓怀里。
仉亓抱着乔琰生,一解了心头之恨。另一边内知已将马车备好,他将乔琰生抱上马车,擦了擦手上残余的迷药,翻身上马牵过缰绳,白衣翩然,黑发扬起,散出平日少有的英姿。
“茶楼见。”
奉辞应声,看着马车渐远,脑中过了一丝毒哑乔琰生的念头。
“来,坐。”林汶没愣着,快步到了堂中招呼。
满桌的佳肴令人垂涎。
“柳一白来看你了?”奉辞坐下问道。
想起柳一白,那可是个颇有趣的男子,他出身为匪,但常着交领直裰,旁的山匪喜刀,他善剑,但剑法中透着刀的狠劲,无事时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