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际,乔琰生侧目观望,这一幕便全入了他的眼。
仉亓见乔琰生回身拍了拍左肩,意为官府的人,心中略有了然意。
管事身旁还有一体态丰腴的女子,梳着将散未散的堕马髻,近三旬了,却是半老徐娘。管事细察文书,仉亓趁机给了那女子一个眼色。
偌大前堂,红木雕梁,管事所在的案前还铺了多张红木桌椅,孙复入前堂后便寻了一张坐下,接着有驿卒给他奉了茶。
他看那管事的查完了文书,白衣男子朗声道:“到我家主子门上做食客有些日子了,不过是帮主子送些私物,也不好太明白的录在册上,今日是紧赶慢赶,才从大西边来了,终归是没赶上出城,天色晚了也不便绕到城南去引人耳目,便在此小憩,城门开了便走。我兄弟二人就算是走一趟镖,赚些饭钱,不知阁下意下如何。”说罢收起文书掏出一块银锭。
孙复几番想看那黑衣男子的面容,都被他堪堪别过。不过他说的这话,孙复也并非全不信,皇城西边住的确实个个是主,上至郡王府,下有相府将军府,那般华贵的车辇定不是寻常人家来的。
更何况雍郡王前些时日确收了六尺余的高大门客。
管事有些被说动了,这类事也算半个常事,看着一块银锭,也没必要和钱和势过不去。
那女子竟开口了。
“这如何使得?如今城关正封得紧,高学士府出了事,哪敢有半点差池。”
这一声也将被银锭晃直了眼的管事回过神,也不知怎么开口,素日里严凝晓可没这么不通世故。
孙复也想不到是那女子十分正气,却不知是何身份,遂悄声问驿卒道:“那妇人是谁?”
驿卒道:“是咱馆上的肆厨,也帮着馆上对账。”
乔琰生只顾着躲孙复,自己也并非是巧言令色之人,在外也不好开口。
仉亓又将文书摊开,手看似无意的搭在官印处,浅浅笑道:“姐姐真是说笑,贼人虽不会将‘贼’字刺在面上,但姐姐也不该乱猜,在下所持文书既查不出端倪,我们府上的车辇也非俗物,姐姐行个方便,别闹得咱们都丢了饭碗才是。”
乔琰生觉得好笑,不知是仉亓谈吐越像奉辞了,还是奉辞随了仉亓的言语,这一通话说下来,恍惚也像是奉辞在此转圜。
孙复委实不想趟这趟混水,但这僵局仿佛只能由他来打破。
“官府查案,多有得罪。二位随我去官府走一趟,问话明白了,开封府离得不远,我亲自送二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