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了几下,它没说什么,壮硕的身躯佝偻的如同风中残烛的。在微妙的沉默中,它一边注视着我,一边缓缓朝后退去,最后像是彻底泄了气一样重重跌坐回椅上。
然而滑稽的是,不知苦苦支撑了多久的木椅竟在此时再也承载不了怪人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成了几块。当然,还没坐稳的怪人也以扭曲的姿态应声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且巨大的响声。
“咳——”
一声闷哼后怪人很快的止住了嘴,不知是因为难堪还是单纯的脱力,它就这样斜趴在地上,低头喃喃着,
“求求你……别害怕。”
害怕,什么?
就在此刻,我认识到了自己卑劣的一面。
我的内心开始挣扎,灵魂深处一个声音刺耳的响起,这段时间,我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是它让人作呕的外貌吗?只能说是不过分。假如我仅仅是个路人,见到这样狰狞可怖的怪物肯定是要慌忙躲开的,可现实是这个所谓的怪物救了我一命,不论有什么客观因素,我都不应像现在这样,用惊慌与嫌恶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注视着它。
于是,像个小丑一样,我在肮脏杂乱的屋舍内表演着无人欣赏的默剧。愧疚、无奈轮番爬上脸庞,我尝试着弯下腰去表达歉意,亦或是开口辩解,但可惜直到怪人从地上爬着背靠在墙面之前,我都没有任何动作,可能连我现在纠结局促的表情,对它也是另一种侮辱吧。
“对不起。”
这声道歉竟是从怪人口中说出的,它用手扶着额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我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窗外凝固的白光碾压着它每一寸灰绿的皮肤,颈部融化般的表皮下蜿蜒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答应过会治好我的。”
短暂的沉默后,与其说是倾诉,倒不如说是抱怨,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述起多年前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
“我是个异类,彻头彻尾的异类。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是巡林的老先生在丛林深处捡到我,偷偷养大的。尽管他对我并没有多好,但好歹也是有了倚靠,再说这也不怪他,毕竟那段时间闹饥荒,虽然周围都是成片的植物,但无一例外都有剧毒。”
它轻哼一声,自嘲般勉强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当然,其中不包括我。他们吃了会死的东西,我不会;他们惧怕的东西我完全没有感觉。当老先生眼睁睁看着我吃掉门口的藤蔓时,我感觉的到,他的眼神变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