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一直都在脚下,忽视则只会止步不前。或许从最初,我便热衷于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再携着由伤痛粉饰的怠惰,安心的沉沦。
不知名节奏律动的光辉,夹藏于石缝间的液滴内蜿蜒流转,徐徐展开为一副望不到尽头的抽象画。
我再次牵起了瑶冰凉的掌心,在宽阔的长廊内凭着感觉迈步,沾满尘土汗液的衣物摩擦着肩胛的皮肤,如同带着火星的铁丝。
除了清风卷起的轻微杂音外,四下皆是沉甸甸的寂静,边走着,我用余光瞟向身后。视线边缘,是披着暗紫色卫衣的瑶,皱褶的兜帽挡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孔,阴影中依稀露出两瓣紧抿在一起的红唇。
在瑶决定重新上路时,我的信心也得到了空前的膨胀。但现在想想,恐怕她也只是单纯受到了我情绪的感染,而至于能否真的逃出去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有时对于绝望至深的人而言,缺的仅是旁人的轻轻一推罢了。
而且......
我扭过脖颈,将思绪渗入了周遭诡秘的建筑之内,体味着横贯亘古的壮观历程,试图借此打断自己危险的想法。
说到底,连我也不能确定这段旅程最终会通往何处,或许是一线生机,又或许......
我注视着盘踞于石壁表面复杂的纹路,一时兴起的热情蓦然减弱了几分。
“快到了。”
就在我的步伐愈发缓慢时,隹十忽然低声说道。听到他的提示,我赶忙收起所有消极的念头,集中注意力望向了笔直延伸向前方的长廊。
被几乎相同的景象包裹着,每处的场景均没有明显的不同,很多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正泡在一碗墨绿色的浓汤里,放眼望去,墙壁和地面的界线早已模糊,只能靠着重力的指引蹒跚的前进。
但在屏息凝神间,我的感官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是......下坡?”
话一脱口,其实我已然有了答案。
在盲目的跋涉中,很多细节都被有意或无意的忽略,甚至我都没注意意道脚下这条道路是何时改变了方向。
再次打起精神,我开始全神贯注的观察起四周。
连绵不绝的穹顶伴随着地面一同向下倾斜,其中苍白的线路逐渐汇聚为了无法形容的、宽广的图案,虽没有固定的形体,但却传递出一股浓郁的压迫和震撼。
我将目光缓缓挪开,看向两侧的墙壁,那对始终并行延伸的石墙此时偏斜着极其微小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