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我将手中的长剑死死捏住,同时双眼不停的扫视着怪物的样貌,企图在它磅礴的躯体上翻到一点像人的轮廓,可随着我愈发仔细的辨认,这宛如天方夜谈的念头也如泡沫般爆裂。
那东西,根本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
我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浓郁到漆黑的深红,这种肮脏斑斓的色彩苔藓般长满了怪物全身。而在它宽阔的双肩上,架着颗巨大到夸张的头颅,臃肿畸形的脓包将五官推至边缘,露出了枝杈似血管下骇人的苍白。
盯着那蜿蜒蜷曲的沟壑,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形状,不正是人类的大脑吗?
可在怪物囊袋般的颅腔内,却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脑组织碎块,如同泡在牛奶中的面包般随意晃动着。
我紧咬住牙关,拼命压制着几欲喷出的胃液。
然而还未待我聚拢溃散的精神,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却飘到了耳边——这么多的大脑,是从哪来的呢?
忽然,我瞳孔皱缩,冲到嘴边的答案仿佛炽热的煤炭!
“埙!”
我像是疯了似得将视线移下,而在怪物开裂的胸骨中,赫然是无数堆挤的内脏!
“薇铭!它把那些手下!全都!全——”
话到一半,我像是如鲠在喉般停了下来,那些萦绕在幻梦中的只言片语几乎片刻就将我淹没。
为什么它会用那般温柔的语气?为什么它会像是见到爱人一样喃喃低语?为什么要收集这些脏器?为什么会说自己错了?!
此时,我全都想通了。
转瞬间,我被震慑的说不出半句话,许久才能勉强的吐出一小段破碎的字词,
“侏儒......那些生物,全部,全部是用它妻子的遗骸做的!而他们现在!现在——”
我想起睡梦中那句沧桑的言语,着魔似得念了出来,
“——融为一体了。”
鸡皮疙瘩一路爬上脊梁,我咽了口口水,嘴唇却依旧干的可怕。
就在我两侧的太阳穴鼓胀到几乎快裂开时,瑗却陡然伏下身躯,用极其认真的口吻低声喝道。
“抓紧!”
我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扭腰反身,彻底趴在了她的背上。或许是由于紧张未控制好力道,在我收起剑锋的同时,瑗也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闷哼。
突然,通道的坡度猝然加大,我只感到重心一沉,整个人便像俯冲般飞窜而下。
石子的碎屑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