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的手上,无论信与不信,眼下唯一的出路只剩下了那来自上古的遗民。
此刻,我全身每块组织都处在极端的亢奋中,若不是瑗仍在一旁,恐怕我早都歇斯底里的窜到树人的身边了。
我拼尽全力压抑着脑海内的冲动,然后一步一挪地迈步至塔楼角落,低头望向身前翠色欲滴的树冠。
未等我组织起语言,它已然心灵神会,无数斑斓扭曲的枝条自树冠中突兀地伸出,继而在我眼前延伸、分裂、蔓延,直到大半个空间都被那淡紫色的细枝所笼罩,阳光也被割裂成参差不齐的碎片。
在这宛若幕布的背景内,我仿佛看见群星飞掠、日升月没,出生于大地的高山轰然崩塌,横贯江海的湍流转眼干涸。我看见万丈高楼变为倾覆的废墟,参天巨塔被飓风卷做尘埃。
所有存在、所有意义,都在交错的枝杈中化为乌有。
如同囚牢的树枝将我层层环绕,随着时间的消亡,意识也变得模糊。
那些凝重的黑暗,孤寂的深渊,均在苍白中逐渐褪色,沉寂......
“呵——”
我深吸了口气,挣扎着张开了双眼。
“这,这是......”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我用手扫开沾满眼睑的泥尘,头发像是破旧的抹布般斜贴在额头。
透过弥漫的水汽,几点亮光自远方散发出柔和的明辉,像是有人在肮脏的画布内掺入了一点橘黄,接着再用毛刷一点点抹匀、打乱,直至光圈的边界陷进寒冷的幽邃,将本就破败的景象衬托得更加无法直视。
“我在哪......”
边问着,我奋力撑起上半身,衣服吸水后死死黏在皮肤表面,阴风挂过,犹如锉刀削骨般的疼痛。
“靠!”
无法仍受这闹人的折磨,我哆嗦着抱住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某处凸起的屋檐下。
尽管风雨依旧不时刮在我的脸上,但我好歹也有机会来观察自己的处境了。
这里显然不是树人那温暖祥和的高塔,四周散落的垃圾和纠缠的电线无一不透露出此地的寒酸。我扭过脸,喘息着望向窄巷遥远的尽头,
“艹......我,我tm到底在哪儿?!”
我被自己看到的事物怔到瞠目结舌,也不顾灌入口中的雨水,像是疯了似得大吼道。
只见在这方被高墙围堵出的长方形画景内,满眼皆是数不尽的大厦霓虹!
川流不息的光带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