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走远了,就在门口守着,不许放人进来,去吧。”
富贵儿应了声便去了。
宫老瞧了少年一眼,见他正神色怡然的望着远处绵延无际地大山。便走去长凳边坐下,与少年并肩遥望远方,皆默然不语。
本以为那少年会有许多问题要问,岂料过去半个时辰,宫老己然瞧的双目酸涩,可那少年依旧神色恬淡,一语未发。
宫老咳了一声,问道:“冷吗?”
少年收回目光,将手递给宫老,说道:“不冷的,你摸。”
宫老没去摸,转头看向远处,小院重归静默。
又过多时,宫老终是按耐不住,说道:“你小小年纪,倒是哪里磨出来的性子?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少年道:“问什么?”
“你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你爹吗?”
少年道:“我已知你不是,干嘛还问?”
宫老双目圆瞪:“是哪个夯货告诉你的?”
少年笑着伸出手来,说道:“你摸。”
宫老有些难为情,略一沉吟,这才抓起少年白皙的手,一握之下竟然冷若冰雪,不禁急道:“你这孩子,冷也不说,冻坏了可怎么办?”
少年抽回手去,笑道:“你不是我爹。我让你摸一摸手上是冷是热,倘是做爹的又怎会难为情?”
宫老当即默然。
夕阳渐斜,余辉拉长二人脚下的影子。
少年道:“我是腊月初七那晚,被您与富贵儿哥救回府上的。想来我为何昏迷,您老也不会清楚了。”
宫老急忙辩解道:“哪里是救回来的?你是我拜山神求来的。说起来,你正经是山神的种儿,山神才是你亲爹,我算是养父。”
少年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宫老见少年并不如何相信,又道:“富贵儿可以作证。那晚我与澹台老儿对骂到半夜,他骂我绝户,我气不过,便记起来富贵儿经常挂在嘴边的拜山神。”
少年静静听着。宫老继续道:“你说这山神有多灵?富贵儿娘三十几岁还没怀上,自打富贵儿爹拜了山神,立马就有喜了。听他说的这么灵,我也拜了拜。没成想刚拜完,你便顺着河水漂来了,你说神不神?真他娘的神。”
少年道:“是躺在棺材里漂下来的?”
宫老把眼一瞪,急道:“富贵儿那夯货告诉你的?”
少年笑起来:“是我问他的,富贵儿哥为人老实,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