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数,起死回生乃是大因果,避之犹恐不及,又有谁会自揽上身。
她静立良久,终于还是提笔,当空写下一个‘活’字。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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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世界。
叔子柳变化出观世音菩萨‘药师相’,盘坐虚空,汲取众生愿力。
关人仰躺在地,神魂愈发虚淡,几近透明。若无意外,注定要活不成了。
忽然间,一串串文字流入关人心底,皆为三教精义。他此刻尚处在弥留之际,倒非全无意识,只不过十分不清醒。而当一个‘活‘字流过心窍,暗淡的神魂蓦地明亮了一二分。
从天而降的雨滴,缓缓汇成细流,流入关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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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关人的肉身平躺在床上。红药守在床边,怀中仍抱着早已熄灭的佛灯,痴痴地望着关人的脸庞,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哭闹。
管家张罗了几样平素里红药极爱吃的小菜,倒不是担心她饿肚子,只怕她哀思伤神,故以此来给她分分心。
红药不理,连头也不回,任他费尽唇舌,只是苦劝不下。
胡青玄伸手去拿红药抱在怀里的佛前灯,他不敢以蛮力硬夺,试了几次皆不成,只好作罢。接着叹息一声,关切道:“丫头,你说句话,想哭就哭出来。你这样子,让叔叔看了心疼.......”
红药朝他望过来,眸子冰冷,声音是久不开口的暗哑,漠然道:“我恨!一恨我自己无用,二恨叔叔不肯出手,三恨叔子柳手下无情。”
胡青玄还想说些什么,却哽在喉咙里,叹了一声,随后垂眸不语。
张狩日出关后前来,见众人脸色不好,便问起出了何事。
红药呆呆望着关人,头也未回,漠然道:“我男人死了。”
张狩日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但见关人躺卧在床,已闻不见呼吸之声,惊道:“你说关兄弟?”
没人答他。
张狩日皱起眉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还是无人答他。
张狩日拍了拍红药的肩膀,沉声道:“你几时去报仇,知会我一声便可。”
妖族老祖胡青玄当即骂道:“滚蛋,还嫌事不够乱?”
红药听了,黯淡的眸子却是蓦地一亮,尽是凛冽的寒芒。
张狩日回了胡青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