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背着关人,一侧跟着小酥,三人快步下山。脚下微有颠簸,便惹来关人大口呕血。
赵官弟神色紧张,连声道:“好好好,我走慢些,你他娘的别再吐了。你想一想,想想妖土的红颜知己,想想大秦国的八座城池,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关人忽然开了口,只是气若游丝,显然已从心念世界中脱离了出来,“咱们,这是要去哪?”
赵官弟先是一喜,但听他呼吸无力、精神萎靡,却又不禁忧心起来,“自然是逃命去。”
“小酥在不在?有没有带上她?”
小酥忙道:“我在,我在,你省点力气,不要再说话了。”
“老头子在不在?他有没有赢过那妖僧?我牵制住了那和尚的心神,照理会很好嬴的。”
赵官弟道:“老前辈替咱们断后,不刻便会赶过来,你不必挂心。”
关人蓦然有些醒神,“快,放我下来。”
赵官弟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疯话?一路背你下山不易,你难道要留下送死不成?”
“老头子与此事无关,单单是为了救我,这才以命犯险。咱们一逃了之,丢下他一个人受死,太没道理。”
赵官弟脚步不停,匆匆说道:“老前辈将你和这个女人托付给了我,我便得保你们太平。”
关人一急,又呕出一口血来,浇在赵官弟的耳根上,触目惊心。
觉远自心念世界中脱身而出,立于四臂金刚胸前两掌之间,轻笑道:“前辈还要与贫僧打吗?何不自我了断,尚可留下一副全尸。”
老者狠啐一口,“啊呸!就凭你,也想唬住老夫?若非我当年自废了双腿,折了长剑‘三尺三’,老夫今日又岂会受你这秃驴的鸟气?”
老者当年一心精进剑道,如痴如狂,对于爱子却疏于管教,终至其不幸,悔不当初。哀彻之余,再无心修行,以至道行荒废。后来更是在常年练剑的雪瀑崖下,自废了双腿,并将佩剑‘三尺三’折去剑尖,沉下潭底,发誓此生不再碰剑。
眼下老者重提‘三尺三’,那柄远在万万里外的断剑竟然有所感应,平静的幽潭忽地翻起白浪,数百年来滋生与剑上的水草与青苔刹那消融,剑身霜雪如故,随即冲天而起,眨眼间化为远空中一点寒星。
不过,这剑州远在中土之东,而玉州还在中土之南,两州之间可谓隔山隔海,那剑行再快,又岂能瞬息而至?
那四臂金刚持宝杵怒砸下来,山体登时崩塌,巨大的石块滚滚坠落剑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