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道上行人依稀,卖糕点的小贩正打算赶起小车返家,忽而被一位少年叫住,“大叔,向你打听件事!”
“何事啊?”
“请问城主家住哪里?”
“哦,住在城主府。”
“那城主府又在哪里?”
“在那边,我指给你看。沿着这条路一直走......”
“有劳了。”
少年提步而去,摊主从背后喊道:“不买些蜜饯果子带回去?”
少年脚步不停,远远的道:“大叔若肯等的话,便等我半个时辰,你车上的糕点,我全包了。”
夜风微寒,新月缓缓行在云间。
糕点摊的老板,两手交互插在袖筒里,时下天寒的渐渐有些冻脚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呼出一口白烟来,随后跺了跺脚,原地走动几圈,嘴里骂道:“他娘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话是半点不假,害老子三更半夜的在此白白受冻。”
“大叔,这老话也未见得全对,你可莫要小瞧了人,我这不是来了吗?”少年从街角走来,身后系了一件鼓鼓囊囊的包袱,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何物。
摊主登时笑着改口道:“误会误会,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呵呵......自言自语,可不是骂的小哥儿。”
少年也不去计较,冲摊主道:“拿上车里的点心,随我去取钱。”说完,便入了香风楼。
摊主跟在少年身后,手里拎了三只竹筐,里头装着满满的糕点,二人径直上了三楼。
方才外面天光昏暗,不大看得清,如今这小楼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那摊主这才骇然发现,负在那少年背上的黄锦包袱,分明是一颗人头轮廓,正止不住的往外洇出血来,吓得他险不曾一头栽下楼去。
房门推开,关人喊了一声:“大哥付钱。”随后便一把拉起那白衣女子手腕,说道:“随我来。”
二人一路跑下楼去,那女子被少年拉住一只细腕,另一手提着白裙,不说话,边跑边瞧着那少年的背影。
二人停在湖边系舟的柳树下,关人手指西面说道:“你瞧。”
女子顺着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三更的西北天上烧着熊熊的火光。
“你放的火?”白衣女子竟开口讲了话。
关人听见了,心道:“确是好听的。”随后点了点头:“我宰了那畜生,一把火点了城主府。”
关人说着,解下身背后的黄锦包袱,眼下那黄锦已被鲜血浸染的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