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先生呢,姓关,单名一个人字。”
女子在心里默念几遍,忽然发觉不对,睁开眼来,羞恼道:“好不要脸的人,下流。”
樊不凡一脸含冤之色,辩解道:“婠儿姑娘不要误会,本先生的关,乃是关关雎鸠的关,可不是那新郎官的官。”
女子瞧着樊不凡,神色半信半疑。
樊不凡道:“我再问姑娘一个问题,若是答对了,便放姑娘走。呐,我来问你,本先生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我答的是关关雎鸠的关,可不是新郎官的官,你叫关人。”
樊不凡听她讲话的声音里难掩一丝颤抖,不忍再行戏弄,便叫门外的黑袍人为她解了禁制,将两口木匣统统塞到她手上,说道:“这颗定颜丹也一并送你了,倘若咱们三五十年后还能有幸重逢,你还是如今这幅模样,我定能一眼认不你来。不过那会儿我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公公了,你想必是认不出我的。”
女子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纵身穿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一晚,拒狼关的城主府上失了大火,刺客杀掉了一名替死的管家,纵火离去。
城主瞧见了那人模样,在大火尚未救下之际,便已使蜃珠通报给了玉南天都那边。直到次晨,消息方才传到杨夭夭那里。
他闻讯之初,本是不信的,毕竟以那傻子的本事,如何能够逃得出那凶险莫测的茫茫妖土,可她随后又想到当初那个妖女,这便说得通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身一人朝着拒狼关赶去。
天色近暮时,关人白衣负剑,远远的走在夕阳里。大哥临走时给他留了些钱,他今日便将整座拒狼关走了一遍,买了些酒,放在紫玉戒里,十年后要这些酒带去妖土。
“喂!”
十字街头,熙熙攘攘,有人喊了一声,行人往来不辍,却只关人猛地收住了步子。
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向北的道上站着杨夭夭,无数人打她身旁经过,夕阳却只给她一个人嵌上金色的轮廓,她的发丝逆着暮光,每一根都是余辉的颜色。
关人朝她挥手,叫道:“夭夭。”
他声音兴许大了些,引得满街人纷纷侧目。
杨夭夭掩嘴而笑,似乎十分喜欢满世界人的注视之下,有个人向她奔赴而来。
关人既惊且喜,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故人。
杨夭夭瞧着他,渐渐蹙起眉来,“你干嘛要打扮?好去勾引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