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人皆是来自钟鸣鼎食之家,看汝装束不过是个军中老革,能识大体的便让开。这儿岂是尔辈痴呆汉可坐?”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数百年来的尊卑观念早深入人心。
柴绍家族世代簪缨,唐国公李渊亦是关陇门阀,从其口中说出的逼问,更多了一份鄙意。
“哦,问我凭什么?”高驷端坐不动,对柴绍视而不见,直面唐国公李渊,冷冷说着:”唐国公也如此看?”
李渊手按桌案角,肃然对众人说道:“今日诸君雅会,老夫蒙卢家盛情相邀,出席聚贤楼宴会,为国家选材,唯鞠躬尽瘁而已。
眼下高丽不断扰边,乃是劲敌。吾辈商讨征辽方略,汝不过卑贱之徒,何足以论大事,退下!”呵斥之间,四下尽皆叫好。
两雄不共存,天命唐皇李渊初见高驷就没由来生出种厌恶,发乎本能出手打压。
高驷比旁人感受到的冲击更大,李唐土德真龙气张牙舞爪扑来,本能的要压服并吞噬他的气数。
若换做辽水之战前,他或许就危险了。
但领悟了强汉之心后,高驷再无任何畏惧,按剑朗吟:“提兵星夜到辽水,为征高丽报国安。明主日悬旌节杖,末将夜释酒杯欢。春来杀气心犹壮,此去妖氛骨已寒。谈笑敢言说胜算,来日自当跨征鞍。”
门阀多才俊,若说天下有十分人才,五阀七望占其六,士族又占其中两分,寒门才子仅占两分,故而不被重视。
只可惜,高驷不属于传统上的寒门士子,非但无所畏惧,反而胆气绝伦。
以诗颂志,这一反击,身为唐国公的的李渊也自是明白其中意思。
“唉,一生打雁,反被啄了眼,的确是大意了。不过,寻常家子弟,也断无如此本领。今日权且放过,来日查清楚再动手。”李渊心底苦笑一声,却无法反驳。
他心中一凛,知是自己有些太过托大了。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宴会中,本就是利益之交,自己身为见证点评者,又怎能太过示弱呢?
便手指点了点,说着:“巧言令色,实则未必有能。”
周围其他人一时间都汇聚于此,看着事态发展。因窗开着,外面的还隐隐有战鼓声传来,这是宇文述知耻而后勇,再亲自训练士卒。
高驷侧耳倾听,片刻后,当即拔剑慨然说着:“吾之能,不在口舌。但凭掌中剑,号令千军万马!”
闻此,诸人也看向高驷,只见这青年,面色略显苍白,却有种倔强不屈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