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立刻站出来,拱手回禀,“回父皇,儿臣失态了,还请父皇见谅。儿臣只是觉得季大人十分自信,说话也风趣,所以才忍不住笑的。”
当着外臣的面,大皇子还主动请了罪,皇上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皇上道:“季玉深,你也有出错的时候。罢了,朕也乏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季玉深顿了顿,慢慢拱手告辞。
大皇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朝他喊一声,让他下次再来陪自己玩华容道,碍于皇上在这里才没有出声。
皇上是什么人?
他只看一眼,便知道大皇子对季玉深是什么心态了,不过他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个——
“苏幼仪,你想让朕的脚趾头废掉是不是?”
苏幼仪正卖力地给皇上掰脚趾,忽然被他吼了一声,吓得差点把皇上的脚趾头当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幸好皇上的脚趾比萝卜结实。
苏幼仪道:“皇上刚才都没吭声,奴婢以为您不觉得疼呢。”
皇上没好气道:“朕不吭声就是不疼么?你是怎么在宫里混成掌事姑姑的,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
大皇子慢慢地挪进来,小声道:“父皇,儿臣要是疼了会喊的,不用苏姑姑察言观色。”
他一贯维护苏幼仪,皇上早就习惯了。
苏幼仪道:“那皇上的宫人平时都是怎么按脚的?不这么用力按吗?不这么用力是解不了乏的,晚上皇上回去睡一觉便知道了。您平时在宫里走路少,他们不用费劲按还使得,今日您走得多,不能不这么按。”
她的道理也一贯很多,皇上看她按得额头上一层汗,知道她不是故意在使坏,而是真的这么想。
晚上回屋就寝的时候,果然比以往出巡松快许多,不至于脚酸得睡不着觉。
高奇寿狗腿地端来热水,“皇上今儿走了一日了,泡泡脚再睡吧?仔细晚上腿酸睡不着,又要抽筋了。”
皇上一脸自在,不紧不慢地上了床,“不用,朕今儿回来就泡过了。”
高奇寿一惊,“外头那些人伺候的奴才不放心,只怕连皇上的脚都没给洗干净,不如再洗洗吧?”
皇上不耐烦地一摆手,“去大皇子那里泡的,别啰嗦。”
高奇寿两只眉头都快飞到天上了,喜得忙不迭往外退,“是是是,奴才这就退下。”
他把内室的烛台熄灭了两支,只留下皇上床尾那一支小的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