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院变得越发冷清了不少,从年初直到现在深秋,四十多号的弟子如今也走了大半,变得越发冷清了。
张尚植抄了一条板凳,小小的身子坐在板凳上,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堵住唯一走出这院子的大门口,他面对着一众师兄,脸上一副‘要走就从我身上踩过去’表情。
往昔的师兄弟还留着张尚植的薄面,好言好语的劝着张尚植让开,哪知张尚植这暴脾气就像个活开关一点就着,两条腿从板凳上跳下来开始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一群没良心的,我爹和我二叔当年怎么收了你们这群白眼狼,现在戏班不景气了你们就走,见利忘义,你们有没有一点担当”。
最前头的师兄哂笑了一声,劝着身后的忍着性子,继续好言好语道:“也不是我们没良心,江先生生前只给我们戏班唱的绝笔,撑了那么久现在客人变得寥寥无几,我怕再登台演出也是颗粒无收。果真像外头说的戏班没有师傅不行,唉大师兄义气呀,大师兄不会走,你让大师兄一个人撑戏班子去呀”。
张尚植看着他们信口雌黄,刚想张口教训他们几句,哪知有人叫住了他,众人纷纷回过头看去,发现此人就是大师兄徐汝良。
那些背着行李要走的师兄弟们见到徐汝良一来纷纷后退了几步,悻悻的叫了口:“大师兄”。
如今的徐汝良走过来站在他们中间活像一根竹竿站在风里,身上原有的肉也在这半年多的时光里消耗殆尽,戏班不齐心面对眼下难题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沈烨灵的大师兄本可第一个就因为师傅去了太难过第一个选择出走。
但是他如今却是担当起了张长信和沈烨灵的责任,撑着戏班。
徐汝良待在风里面对着他们淡淡道:“你们可是想好了,真要走”。
眼前的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面对着徐汝良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沈烨灵。
“大师兄,还请你让开”,前头的师兄逼着让自己理直气壮了些,而后身后的师兄弟更是目光坚定有了底气。
如今徐汝良身后只有张尚植一人,只见张尚植直接跳到了徐汝良的前头,继续对他们破口大骂,哪知还没骂上几句,徐汝良久将张尚植一把抓过,牵到自己旁边,搬开横在大门口的凳子,侧身做出一个退让的姿势:“师傅生前不愿强求人,如果师傅在场也不会强求你们,你们要走便走吧,这个戏班子我撑着,能撑一天是一天”。
话一出还是放他们走,在场的几个登时愣了一下,张尚植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