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乔佳月的挎包打开,把种子拿了出来,量并不多。
而林国平在垫床脚的板砖处掏了掏,拿出来两块钱,“正瑜,我也只有这点,希望能帮上忙。”
乔父接钱的同时,他也把种子递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想办法自留一棵,你不会失望的。“
林国平丝毫不怀疑乔父的话,他拍了拍乔父的肩膀,“我去公社给你们借辆自行车,光走路的话,你们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林国平说着,人就往外走,乔父伸手摸摸乔佳月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月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阿爸,我做噩梦了。”乔佳月抿着嘴,难过地说道。
她昨晚确实做噩梦了,看起来精神头就不咋好,然而看在别人的眼里,也不会怀疑乔父去县城的目的。
但这个噩梦也让乔佳月知道,她可以把自己的猜测通过做梦的形式说出来。
“不怕不怕,梦里都是相反的。”乔父说着,在乔佳月的脑袋旁边轻轻拍了三下。
“我梦到好大的风,好大的雨,四姑姑的家被埋了。”乔佳月难过地说,她想起梦中山体滑坡的惨景,就觉得心脏发紧。
听女儿这么一说乔父的眼皮子不由一跳,莫名的有些不安。
“别怕,不会有事的。”乔父把乔佳月抱起来,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她说的梦,他还是悄悄记着了。
女儿有了这么特别的经历,那么她的梦会不会就是个预示呢?
林国平和乔父差不多是前后脚回来的,然而两人的性格不同,环境不同,这混的自然不一样。
这不一回儿,林国平就推着一辆六成新的凤凰牌自行过来了。
他停好自行车,拍了拍皮垫子,笑着说:“这车子结实,带你们四个还是很轻松的。”
乔父上前道谢,那边乔宏良和蓝向斌也回来了,那两分钱他们都没花。
林国平看着乔父带着三个孩子走远,他转过身,捏了捏衣服里的种子,朝自家屋后看了一眼,冷笑两声。
乔佳月坐在自行车前头的横杠上,被乔父的手臂护在中间。
从公社前往县城的路还是泥土路,不少地方坑坑洼洼的,实在是颠得人难受。
而坐在后座的乔宏良和蓝向斌却有些兴奋,睁着眼不停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一路过去,路边都是大块大块平整的田地,许多人在地里忙活着,更有许多孩子在河沟里挖沙螺淘小鱼,热闹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