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里斯接过话说:“他太痛苦了,喂了一点麻醉剂让他好过点儿,起码睡着以后不会感觉到疼痛。如斐兰所说,这里太简陋了,如果您许可转移,我们会尽快把他送去医疗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我有治愈……”秦正皱眉,他不想刚见到父亲又要分开。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欧里斯打断了秦正未说完的话语,遗憾地看着他。“我的殿下,治愈卷轴不是万能的,疾病和创伤不一样,比您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心里叹了口气,不了解医学的人都会这么想,这种事见得多了。如果治愈卷轴什么病都能治,还用他们做什么?医学也用不着再研究了,要么靠毅力和运气撑到病情好转,要么找口棺木躺进去,静静等待回归神祗的怀抱吧。
秦正望向躺在窄床上父亲,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轻轻抚摸那极度消瘦又憔悴的脸,又帮着理了理头发,好一会才说:“帮我拿把剃刀和一些清水,我想让他体面些。”
“好的,我这就去拿!”
斐兰应道,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开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低声训斥着把来人给推了出去。
“导师,是白长老叫我来找殿下,而殿下就在里面……”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尴尬地说道,手指还指着合上的大门,像在强调又像在辩解。
“不管谁说的,总之你不能进去,医疗间是我和欧里斯那家伙共有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我不会让你踏进去半步!既然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要交代给你去做,去拿把锋利的剃刀,还有一盆清水,别忘了软化剂什么的……你还愣着干嘛?”
斐兰夹枪带炮地训斥,年轻人一下子怔住了,无辜地打量了导师几眼,小声说道:“导师您的胡子刮得很干净,也不可能是欧里斯教授,他从来不在神圣的医疗间里刮胡子,是不是长老救回来的神秘人?他是不是病得很重?”他越往后说,深棕色的眼眸愈发明亮。
“这个你别管,快去拿!”
年轻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拿东西去了。
“身为导师,不能对贾曼斯好点吗?他不但是你的得意门生,还是个十分好学又谦卑的好孩子。”
听到声音斐兰这才发现白荆靠在墙上看着他,愣了一瞬,说道:“不,我不这么认为,”忍不住对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我对他实在是烦透了,连名字都不想提起,他让我智商受到严重的侮辱。”最好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这是嫉妒。”白荆嘿嘿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