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令牌吗?”姜玲珑说着从自己边上的小包袱里掏出那枚令牌给邝毓看,“难道是假的?”
“假倒是不假。”他也没看,就把令牌放回姜玲珑手里,“这是徽令,你好生保管。这对司秦来说是你该得的。矿山才是他的让步。”邝毓同她解释,“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座矿山,但对谷悍来说,是一处向他们边境进攻的要塞。如今他们仅拿半个坡,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了。司秦身赴敌营都能够将火药绑在他的随行铁骑人马身上以防万一,这般狠绝,绝不会平白无故拿本可以守住的矿山来换谷悍士兵的精力。”
“你怎知他绑了火药?”
“我看到那些铁骑换了戎装只穿短打就猜到大概了。”邝毓从容,“司秦不是临走前还特意私下提醒你了么。”
姜玲珑哑然。这个人看起来正经八百的,该不是他才是扮猪吃老虎的祖师爷吧?她想到邝毓对梁王的态度,觉得真就没错。
“曌王应该也知道。”他仿佛猜出了她心中所想,“送司秦走时,正逢我们瞭望塔的观察兵换岗。谷悍人不知道营中士兵模样,而我知道。他借着换岗,是将弓箭手换了上去。你以安哥哥也很厉害。”
从前邝毓讲“以安哥哥”是一种故意,带着点醋劲,这会儿讲起来却是顺口就出来的话,好像梁以安真是姜玲珑兄长一般。
姜玲珑听着他分析,忽然想到,“曌王没有问你我帐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邝毓摇摇头,“没有,只字未提。”他说完,又看向姜玲珑,眼中带着诚意与温柔,说了这么多,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他才开口说起了正事,“对不起,我那天朝你动气。”他定了定神,暗自调整了语气,藏起那些欢心,尽量说得正经,“你说你心悦于我,我很开心。”
他看见姜玲珑小脸刷一下红了。
“我会等的。”他又轻轻承诺,继而说道,“听长柳说,你为了早些过来,沿路都没有去我安排的客栈休息,只是在城郊驿站睡了几宿?这次回城,我们沿路好好逛逛,让我补偿和感谢你,好不好?”
姜玲珑的脸更红了。她甚至从他身边挪开了一些,要和他保持距离。
“不用了。”她撇过头避开邝毓,不想他瞧见自己这般模样,“山庄里大家还等着呢。早些回去吧。”
邝毓没有想到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大事,心里一下觉得暖乎乎,瞧着她避着的脸,却没有料到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尖钻过发丝露在外面,一阵心痒,神使鬼差的凑过去,在她身后轻轻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