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本,却又不好出声打扰。
他是想在这个女人身上赌一赌的。
他没有功名之心,没有报效之心吗?
当然不是。不然也不会一头热血地参了军。
但他没想到,赵翀虽赏识他,却拿捏着他的秘密来威逼利诱。
就因为他年轻,他不知那么多他的丰功伟绩,不懂得那些伟大,对他不够崇敬和忠心。
但他为什么必须忠于赵翀呢。明明是平王的军。
钟磊和他讲,谷悍新王不过六岁,虽然摄政王现在把持朝政待她如待亲子,但将来的事,谁都不好说。他的年纪正好再军中历练,等以后主君正式掌权,他能够为主君一扫眼前障碍。
他这一颗忠君报国的心,却被赵翀染上了色。
原来战功赫赫的平南王这般多疑。
原来再伟大的人都有私心。
原来兵不厌诈这句话还可以用在同仇敌忾的自己人身上。
尊贵如平南王,堂堂的忠勇孝义君,也早在他心里跌下神坛。
他根本无所谓这场站谁胜谁负。
钟磊平安就好。
姜玲珑刚才反问,为什么信她,他不知道吗。
他都怔楞。
难道自己会信一个刚见面不过两盏茶时间的人?
各有所图罢了。
他对自己说。
油灯之下,姜玲珑将两本册子分别折了页。她又去看其他人的起居录。军营里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记录衣食起居的。但从属副官,营内医师和伙夫长,都是有记录的。
薛安发现,她在那张启明的册子和别的其他人一一对比,之后又将他们交叉不对。
面色渐沉。
“去把陈恪案的仵作和陈府被问过话的下人找来。”姜玲珑低着头,朝外吩咐。
帐外应是,快速地去了。
约摸半个时辰,竟有一前一后两名卫兵气喘吁吁前来复命,神色比之前还要慌张。
“回禀城主,仵作在家中暴毙身亡!”
那士兵一脸焦虑,抬头望向姜玲珑。
“薛安。”她依旧伏案。
“在!”
“说话的这个。杀了。”
薛安和那士兵,同时一愣。
仅一瞬犹疑,那士兵立刻变了脸色,目露凶光,持刀冲来,有一种豁出去的气势。
却在离姜玲珑两步之遥处,僵停了下来,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