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现在这些人染病倒下了。
她思忖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盖棺送去义庄,连着仵作的尸体一起,整个义庄都烧了。”
“啊?”边上同知有些犹疑,虽说对方是封邑之主,但连个尸首都不给人留,未免也有些过了,他怕无法入葬,自己被冤鬼锁魂,“殿下,这不太妥当吧?”
她见同知主动凑上来,正好逮着他,“我问你,烽火台上可有烽烟是传信各域洛河有了瘟疫的?”
同知大骇。
先前还不明所以的样子如今完全反应过来,脚都往后挪了半步。
“不是平南军下毒,是城内瘟疫,自陈恪而起。”姜玲珑简以概之。
“封城戒严,全城宵禁,让衙门里能做事的都蒙上面出去在街坊打锣,实行分餐制,注意餐具碗筷消毒,切不可混用。”
“通传城卫军,点烽火台,洛河瘟疫。”
“城门加派人手,一个都不许出去。违令者同族连坐,立斩不赦。”
“这些尸体,全都加棺,送去义庄烧了。”
她说完盯着目色发怵的同知,“还有什么问题吗?”
“……烧,”那人稳下面上的慌张,“下官这就是去办,烧,一定都烧干净了!”
姜玲珑颔首,径自出了去。
薛安全程跟随,如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料到今日攻的,是一座瘟疫之城。
也没料到一位女子竟能迅速决断。
更是没想到,她直接点烽烟,传信整个谷悍。
薛安在她身侧跟着,见她面容没有丝毫缓和。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
姜玲珑上了车辇,前头的大马已经增加到了四匹。
“无事宫。”她言简意赅,眼中蕴怒。
……
虎贲殿里,赵莳曦正捧着碗银耳羹,一手里捏着汤匙,在羹里沿顺时针,缓缓地搅着。她一口不吃,光注视着羹里慢慢搅出的漩涡,嘴角噙笑。
三更的夜,司晃在她边上习字。
除此之外,四下无人。
她玉葱般的手指虚虚捏着匙顶,一副闲情逸致,外边忽地有了动静,她耳廓一动,停了动作,漩涡渐息。
“娘娘。”姜玲珑由橙月推着入殿,两人面上都未戴有布巾。
赵莳曦视线这才从银耳羹上收回,她放了碗,抬手置于案上,单手托腮,笑看姜玲珑,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