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不知道谁说的,自己六旬娘亲在家无依,触动了很多人。
他们太久没有回去见过家人。
从军入营,却犯了军法被关进大牢,让祖上蒙羞。
为民请命曾经也是他们的梦想。
若不能荣归故里,至少也要为国捐躯,死得值当。
霎时间,群情激荡,一只只手臂高举在空中——
“吾等愿效犬马之劳!”
“吾等愿效犬马之劳!!”
“吾等愿效犬马之劳!!!”
他们本不是乌合之众,这才是他们身为军人的职责和归宿。
边上衙役起初不知该不该喊停控场,可听着听着,自己也跟着起劲。朝姜玲珑扯着嗓子高喊,就怕她听不到似的。
“殿下!还有我们!我们也愿意!”
这此起彼伏的忠挚,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薛安见到姜玲珑肩头松垂下来,还见到她眼角有些闪亮。
啊。
原来她也会紧张。
还爱哭。
若不是他喜欢男人,真的会挺想娶她。
可爱。动人。坚韧。也野蛮。
太有意思了。
她趁乱快速抹了把泪,把典狱长和程候理一同叫去台上。
她让典狱长安排人手,将留在狱中的人作好记录。其余的,便都是要出去干大事的了。
而程候理在囚犯中威望很高,似乎很多人都认识他,也有点怵他。
姜玲珑原本以为只是在重犯的牢房才这样,方才看场下态势,不止有眼熟的重犯,还有未戴脚镣的犯人,也喊他程爷。
“殿下,”程候理去到她身侧,低声问她,“俞兄弟他,可好?”
原先程候理和俞舟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姜玲珑摇头,“病了。”
言简意赅。
程候理便不多问了。
“我嗓子喊不响,你替我醒狮吧。”姜玲珑说着让出了正中的位置。
程爷一愣。又揪着姜玲珑袖管,把她拉回正位。
他朝她抱拳行礼,才跨步清嗓,脚上的镣铐划在地上发出几道闷响。
“弟兄们!”程候理声音浑厚,嗓门巨大,吼天吼地的,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模样,“殿下今日让程某人醒狮,是抬举我程某人!
要醒狮!
是她将我们看作一条没睡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