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赵翀兵戎相接,姜玲珑厉声令道,“弓弩手,掩护邝大人!”
一支支短箭朝赵翀周身齐发,围在他身边的骑兵应声落马。
一时间,总有新的骑兵冲来补位,眼下,赵翀身侧只剩副将一人。
邝毓如入无人之境。
平南军的弓箭手惊呆了。
他们绝不敢在主将周围这样密集地射放箭雨。
洛河的射声营向来平平,何时准头变得如此出色,且下手胆大心细?
赵翀并不后退,他余光看见姜玲珑拿着木匣在城楼边探望,便对身侧副官使了个眼色。
副官调转马头,朝后去挥营旗。
“锵!”
这边,长刀去长刀相撞,邝毓眼里是一脸不屑的平南王,而赵翀眼里,是沉色隐怒的洛河新人。
新到他甚至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
他在城里的内应半年前给的回函里还没有这人的信息。
看衣着,不似兵营里的人。
倒是穿着铁骑队的骑装。
赵翀嗤声,自信迎战。
他手中偃月刀刀尖回钩森寒,刀势迅猛,撩削砍劈割一气呵成,将人打压在马背上只顾仰躲。
邝毓手中不过一把普通的钩镰刀,出站时从兵器库里随手取的,他躲过之后并未起刀回势,而是在马背上跃起,整个人在空中前翻,借钩镰刀与偃月刀相撞之势,轻松跃去赵翀正上方,脚冲上,头冲下,与抬头的赵翀对上视线。
他动了动嘴。
赵翀面色霎时涨得通红。
“锵锵!”
又是两声,邝毓悬空只静置一息,又顺势完成翻转,落在早就等着接应的玄曳马背上。
郡主有令。要活的。
赵翀的怒意是感觉自己受到羞辱。
区区黄毛小儿,也敢大言不惭。
同时也是因着心里一丝说不清的不安。
因他完全接下了自己的杀招。
从容不迫,以这般危险的姿态给自己传话。
亦或是说,挑衅。
“在想什么!”邝毓大喝,眼中无惧,毫不迟疑,夹了马腹,劈刀上去——
赵翀回神应招的同时,抱着火药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朝城门而去。金鬼营的弓箭手将残存的箭矢毫不吝惜地射向城楼。
直冲姜玲珑而去。
且在这一瞬之间,城楼灯火骤亮,处处油灯火光,照得洛河南城恍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