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他不是扶本宫回去。是和本宫一道回去。整天住你的内室,你也不害臊。”
姜玲珑一愣,欢乐笑道,“带走带走,还占我床位。赶快带走。”
占床位事小,惹邝毓不悦是真。
唉。要是邝毓在,大家一起庆功该多好。
他其实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
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地把人都留在身边,给流离失所的人一个庄子,一个回得去的家。
姜玲珑的怅然很快被她自己抛诸脑后,暂且压下。
席末,孙正之还想讨教手术之法,她就听见他老人家不耻下问禾悠然,对那些静脉剥离之类的字眼目露震惊和钦佩。而边上禾悠然就显得没有开席时那般自在了。司贤坐他边上探着脑袋也在认真听他们谈论学术,他分明好端端什么都没做,禾悠然却就是僵着个身子,反复轻微地调整坐姿,却看起来怎么坐都不舒服的样子。
司贤唇角逸出狡黠。朝姜玲珑的方向眨了眨眼。
想着初初见面时,不苟言笑,眼里只有病人,又只对美人少许温柔的禾悠然,也遇上能治他的对手了。
她摇头失笑。
便提着酒杯,去张启明和张雀的案前敬酒。
张启明回敬,连着张雀一起起身。
“坐,坐。”姜玲珑也去他们的菜案边上坐下。
“多亏城主的暗号,才能让我们逮到赵翀私兵的线索。”张启明拱手笑赞。
“是邝毓提醒我的。”姜玲珑浅浅地笑,“他本已查出一些眉目,原也是想靠暗号把营中私兵给拔出来。这样比一个个拷问,再审查,要快很多。”她边说边替张家两位忠良斟酒。
张启明手捂着杯口直道不敢。
张雀都快捧着被子磕去地上了。
姜玲珑便等了一会儿,等他们自己过了心理这关,双手捧着被子朝她手中酒壶而来。
“我不凶的。”她边倒边解释,“城楼上都是演的。”说完她笑完了眼,清甜可人,“我本人很好相处。”
两人点头应是。
这郡主确实是和别的权贵不太一样。
“连暗号都想的巧妙。”张启明颔首,因着微醺,竟将自言自语的话说了出口。
“凄凄冬夜是个幌子,报告城主才是真的暗号!”张雀是当事人,先前那私兵在帅营被当面斩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报告这个词厉害啊,咱们都听得懂,但平时又不会去用。一般顺口都说回禀,禀告,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