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一愣。
他的城主分明用对方视角里看不见的那只眼睛对他使了眼色。
他心头一惊,胆子几乎一下提到嗓子眼,极快地放下新炭,将干帕子递去城主手上。
“啊,没,没什么。”他配合地应道,“小的这就去取钥匙!”
说完拱手行礼,退出牢房。
他快步踏在长长的大狱走廊上,路过了摆放刑具、拘具钥匙的柜子却毫不停留,直接冲出牢狱大门。一出去,便拔腿狂奔起来,翻手跃过回廊,穿过雨水接天的校场,溅起急促而紧密的水花。
牢房内,姜玲珑多烧了几块炭火,室内稍许暖了一些。
“你抱着司晃,怎么走?”她将帕子递给司晃,让司晃学她样子擦了擦头发和脖子上沾了雨水的地方。又朝赵莳曦说,“他既不是襁褓婴儿,又并非和你脚程相当的成人。”
即便解了镣铐,也不便走动。
赵莳曦不说话,好整以暇地望她。
她要走,也不急着走。事到如今,就算外面的天真塌下来,也不过是多几个人与她陪葬。
着急的,是你这个野种。
不该是我。
她以一副,我等着你后话,你慢慢说的姿态,静静听着。
“我来换他。”姜玲珑不出所料地提议。
“呵。”赵莳曦一手掐在司晃颈下,一手指腹在他软嫩的脸蛋上摩挲,不急不慢,“你倒从来不教人失望。”
“比起身死,我倒是更想杀你。”赵莳曦言辞间波澜不惊,仿佛是在同人随意地闲话家常一般,“可若是要在人前屈辱而死,我还是会暂且留你性命。”她停了摩挲在司晃脸上的手,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朝她勾了勾食指,“过来吧。”
当司贤赶到的时候,赵莳曦正从后勾手,掐着姜玲珑的脖子,立在牢房的正中央。
这一次,她力道控制得很好,姜玲珑虽不能自在呼吸,但却多少可以说话。
“喲,这么快?”赵莳曦揶揄笑道,“我想着那狱卒通风报信,怎么也得要半个时辰。”
“何需别人报信。”司贤亮出手中镣铐钥匙,“橙月一说他们去了大牢,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送上门的机会。”说完就要向她走去。
“你站住。”赵莳曦止了他,掐在姜玲珑脖颈上的手用了用力,迫着她不得不仰起些脑袋,露出气血阻滞的一根纤细脖子,颈侧的动脉正在外力下奋勇地跳动着,似要冲破皮囊。
司贤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