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言不仅没走,反而往前跪了跪,来到了南萧床边,“父皇,儿臣幼时便读过《劝孝歌》,儿臣记得书中说过,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母妃刚生下儿臣便仙逝了,这么多年,儿臣日日夜夜的思念,每每只能在梦里才可以与母妃相见,可是……
可是您知道吗?即使是在梦里,儿臣也从未看清过她的容貌,父皇!儿臣只是想为母妃尽一份孝心,望父皇成全!”南瑾言跪叩。
南萧看着眼前的南瑾言,那些原本让他难以启齿的过去,本以为会随着慧贵妃的薨逝,永远的安息,这么多年都风平浪静的过去了,现如今,却又要被人掘地三尺给抛出来,讽刺的是,那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朕意已决。”南萧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更加阴沉。
有关慧贵妃的事,以前因为南瑾言是皇子,所以他不能说,现在南瑾言是太子,他更不能说,如果曾经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那如今则是为了国本。
公公过来拉他起来,南瑾言不肯,他依旧跪着,带着满腹的疑问看着南萧,“为什么?若父皇不告知儿臣,儿臣便不起来!”
事已至此,南瑾言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从未想过,这个答案要的如此艰难,不过有一点他确定无疑,之所以一直查不到和他母妃有关的事迹,正是因为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
“你现在可是太子,南晋的储君,怎么?你想抗旨吗?”南萧愤怒的对着南瑾言吼道:“你虽然是朕的儿子,但,在朕的面前,你首先是太子,所以,你与朕!先论君臣,后为父子!”
南瑾言的眼眶红了,他一直很努力的强忍着泪水,可是这一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顺流而下,“儿臣……儿臣不敢抗旨,也不是抗旨,只是作为一个儿子,想找到自己的母亲,这样做错了吗?
父皇不同意儿臣为母妃操办法事,也不肯告诉儿臣有关母妃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她生前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吗?
还是说,父皇故意隐瞒有关母妃的一切,这背后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又或者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公公在一边听着南瑾言的话,急得是满头大汗,自从慧贵妃仙逝以后,皇上就偷偷命人把和慧贵妃相关的都抹了,这宫里头大家都明白,没人敢多嘴,也没人敢在南瑾言面前提及。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事,以为不提不提他也就慢慢想不起来这茬了,哪晓得这太子不但没忘,反而念念不忘,还要办法事?这不是要打陛下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