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铮一时无言,静静地看着时语柒略带愠怒的面容,向铮的两鬓早已经斑白,在此时显得愈发苍老了。
室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向宁晨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了。
时语柒恍然,曾经她远远地见过向铮一次,那时候的向铮,精神矍铄,哪里是现在这般垂垂老矣的模样。
“我同向家没有关系。”时语柒心里一堵,却是别开脸,不愿深究。
“你娘还是向家人!”向晚琛忍住不开了口,“你对向家有怨言,我理解。但是你要因为这一点怨言让你娘魂魄不安吗!”
时语柒转过头,却没有说话,一双黝黑的眼睛注视着向晚琛。
看着与她娘五分相似的面孔,特别是那双含怒的眼睛,让时语柒忍不住一阵恍惚。
曾经她犯错时,有一双眼睛也是这么看着她的,只不过没有那么多怒火,更多的是无奈和温柔。那双眼睛,有多久没看到过了?十一年了吧?
“我娘的魂魄安宁不安宁,不是你说了算。况且我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向家的事。”时语柒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向晚意根本没有打算让时语柒认向家这个外祖家。
“不管不问不代表不在乎。”向宁远也开口了,一双淡漠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但时语柒能感觉到向宁远此刻的不悦。大抵是她对向家父子若有若无的指责和埋怨触怒了这个高傲的少年吧,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谁又知道向晚意的怒和怨?
向宁远的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病态的白,不会显得孱弱,满身书卷气却不会让他看起来像个文弱的迂腐书生,更像出身高贵世家公子。
与向宁晨不同,向宁远性格沉稳内敛,生性淡漠,举止得体,却不动声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向宁晨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自带一种习武子弟的豪爽,也的确像那清晨的太阳,朝气勃发。
“大公子,若是易地而处,若是将心比心,你可还能轻言无谓?”时语柒冷笑一声,浑身似裹挟着千年冰霜,冰寒之气扑面而来。
森冷的怒火像是漫天霜雪,拍打在心口上,一阵阵抽疼,“我出生第三日被下寒毒,向家在哪儿?我四岁父母双亡,沦为皇帝的集权工具,向家在哪儿?我寒毒发作,生不如死,向家在哪儿?皇帝忌惮,时擎刁难的时候,向家又在哪儿?!你们无知地幸福着,有谁想过我娘亲会如何!我会如何!现在来与我说什么向家?有什么用?时家人,马上就要死绝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向家?”
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