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时语柒推开拦在身前的清竹和向宁钰,笑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时语柒的声音里夹杂着内力,震得人精神一滞,人群瞬间就安静下来。
时语柒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瞥了隰州知州一眼。
隰州知州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直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却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时语柒继续说下去。
时语柒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说道:“知州大人既然说了要救你们,便不会弃你们于不顾!我一介女子,不懂得男人们的大道理,也给不了大家实质性的帮助。但是我相信,知州大人如此信誓旦旦地出来见我,必定是这些日子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知州大人英明神武,想必大家很快就会有安身之所的!是吧?知州大人?”
时语柒笑盈盈地看着知州,貌可倾城,而知州却无心欣赏,时语柒丢下的这个问题,实在让他提不起任何旖旎心思。
知州面色一僵,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这句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会子倒好了,挖了个坑反而把自己埋了。
“公主太高看下官了!下官愚钝,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知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讪笑两声,连连躬身。
时语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随即眉梢一挑,怒气冲冲地冷喝道:“好你个隰州知州!枉我当你忧心百姓,闭门不出也只当你是苦恼隰州水患!不曾想,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只顾自己享乐,置万千灾民于不顾!”
隰州知州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连忙磕头,“公主殿下明鉴,公主殿下明鉴啊!下官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置万千灾民于不顾啊!实在是下官才疏学浅,多日过去也寻不出什么好法子!”知州身后的家眷属官们哪里还敢站着,忙都跪下求饶。
“这么多天了,一点法子也没有?隰州的师爷门客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是吃草长大的吗!”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话,时语柒说起来毫无压力。毕竟在这里她最大,谁敢反驳她?就算老皇帝站在她面前,隰州知州她也照骂不误!
就算她真的不在理,把隰州知州打残了,老皇帝也顶多就是当个事后好人,训她两句,再安抚隰州知州一下。
因为她的人物设定就是嚣张跋扈的。若是哪天护国公主变得谦逊温和,那才会吓死一大群人,说不定老皇帝还会怀疑她被人调包了。
“下官无能!”“草民愚钝!”隰州知州心里也明白,这时候护国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灾区,大抵也是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