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的那一个,他的手里又添了一条人命。
残害皇子这种事,搁在别人头上就是死。
但对他宋端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些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连宫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皇上记不起他们,他们就算是死了也没人过问。
即便将来皇上心血来潮提了一句,那个时候,这些人也基本都死绝了。
宋端在朝堂上如今无人敢惹,却有许多文官咬牙切齿的想将他剥皮抽筋,暗地里诅咒他不得好死。
他不仅是西厂督主,他还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宠臣,就连奏章的朱批都是经由他手。
宋端收回下颚,余光扫到铜镜里那张让人惊艳的俊脸,眸光一狠,手里的佛珠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了上去,铜镜立马裂开,看不清里面照着的人。
宋端冷笑一声,十几年了,自己这张脸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若是他不说,谁又知道,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
这么些年,宋端的确性情大变,但唯一没有变过就是他还一如既往的讨厌自己的这张脸。
……
和铃在司膳堂中的为人处事极为低调,可即便是这样也招架不住别人将眼光打到她身上。
与和铃同住一屋的那个宫女叫琅,两人同岁,关系却不怎么好。
琅虽是个宫女,但心气高,一向是看不惯去冷宫伺候的和铃。
琅这天中午办完事回来,容光焕发,小巧的脸蛋上粉红一片,她的发髻上多了一个打造精致的簪子。
见和铃抱着刚洗好的蔬菜,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得意,但更多的是不屑。
琅被众人围蔟在中间,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空气中。
“琅姐姐,你头顶上的簪子可真好看啊。”
琅暗中瞥了一眼和铃,见她淡然的神色,心里掀起一股怒气,她将头顶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你说这个?这是方才贵妃娘娘赏我的,今儿午膳娘娘心情好,随手便让人拿了个簪子给我。”说到这里她便捂唇笑了起来,“你们也不用急,等将来嬷嬷让你们去各个宫里头送食,这样的好处也时常会有的。”
和铃抱着木盆站在原地,她们一群人挡在门槛前,她进不去。
琅炫耀一番之后,如愿看见周围的人眼中的惊羡,她笑了笑,眸光冷了冷,稍瞬既逝。
她突然拨开人群,朝不远处的和铃走来,“和铃妹妹,你这样眼巴巴的盯着我,也是很喜欢这个簪子吧?”
和铃惊诧,一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