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国意下如何?”
“楚大人说的极是,梅长净头角峥嵘,是个好苗子。”裴永卿拱手说道。
“那就依二位所言,沈子安与梅长净今日即随顾玹一同住在长明宫,之后从师傅入太学,交由裴相国来安排。我也倦了,今天就到此为止罢。”说着,顾衍起身便要离去。沈子安二人见状,赶忙出列顿首道,“谢王上。”
拜别过楚炼和裴永卿,梅长净快步走到承乾殿外,深吸一口气闷在胸中,两手叉着腰,围着柱子蹦来跳去。沈子安紧跟着出了屋,见其行为乖张,走上前去冲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拳,笑骂道,“不成体统。”梅长净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就撞到了柱子上,胸口的气一下子冲了出来,把他呛得扶着柱子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了咳,却也是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于是狠狠地瞪向沈子安,“你要死啊!”话还没落,就见着众人自殿内鱼贯而出,或惊恐未定,或喜形于色,不一而同。
梅长净抬眼瞧了一下这群人,并不作理会,又转回了身,用胳膊肘捣了捣沈子安,把手举到他的面前,撒娇一般说,“你看,我的手还是抖得不行。”沈子安垂下眼睛瞥了瞥,笑道,“梅哥哥不是厉害得很?怎么到现在还抖成这个样子。”梅长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去辩驳,只能一跺脚,作出生气的样子,说“你这厮尖嘴薄舌的,讨厌透了。”
沈子安见他有话说不出,更是乐得不行,正咯咯地笑着,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走至面前,深深地作了个揖,笑道,“恭喜梅公子,梅公子果然好才华。”梅长净一愣,刚想谦虚几句,少年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又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分明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之事,怎么公子如此上心?是梅大人沦落到只能去给二殿下溜须拍马,还是心里另有所图?”
眼见梅长净气得说不出话,伸手就要往少年的脸上招呼,沈子安赶紧一把拦下他,拱手笑道,“公子冰壶玉尺,锦心绣口,我等粗鄙,自然不能企及。若是以后巴结到了什么贵人,还求公子提携我们呐。”
“那是自然。”少年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梅长净气得跳脚,自个儿生了一会儿闷气,依旧不解气,刚想狠狠数落一番沈子安,就听身后传来几下鼓掌声,“小少爷还是那么伶牙俐齿。”二人转身一看,顾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一旁,“只是今后如果不管好你这嘴,怕是谁都救不了你。”沈子安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刚被选作伴读,就自顾自地跑到殿外谈天说地,完全忘了眼前这位爷,吓得赶紧拉着梅长净一起,要行跪拜之礼。顾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