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三,沈子铮之妻苏予诞下一女,取名芳从。沈子横近年来做着为王室置办东西的买卖,常常四处奔波,着不了家。沈子安又因为儿时的意外而落下了病根,每逢冬季便会去平京城外的别院静养。这样一来,沈府上下就只剩了沈霄、贾氏、沈子铮、苏予四人,顶多再有几位家仆,冷清的很。沈芳从的降生,着实给这个深冬增添了莫大的喜悦。
几天后,沈子横回了京,还来不及歇脚,便赶着去奉天城要把东西分别给送了。这边刚到了顺阳宫前院,就听到身后有人连声唤他。转身一瞧,只见那人远远地挥着手,冲他一溜烟跑了过来。到了面前,沈子横才认出来,原来是家里的小厮。
“沈言?”
少年虽有些喘不上气,却还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说道,“少夫人生了,是位小姐!”
“当真?”沈子横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什么时候的事?我嫂子还好吗?”
“六天前生的,母女平安。”
“我竟都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虽是嗔怪着,沈子横言语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沈言见他高兴,也打趣道,“公子整日跑东奔西,我们就是想报个信,也得能找得到您啊。”
“你……”沈子横刚想教训他,只听传来身后一声“子横哥哥!”,转头一看,只见顾清平扶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满眼都是笑意。
“你去告诉我父亲他们,我一会儿便回去。”沈子横向沈言说道。
沈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清平,小声笑道,“公子舍得回去?”
沈子横脸上一沉,“没大没小,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沈言倒也会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赔了个不是,便小跑着溜了,剩下沈子横在这儿面露难堪地冲顾清平笑道,“这厮打小就跟着我,想教他点东西难似登天,不知怎的,倒把我弟弟以前那口无遮拦的毛病学了不少。”
顾清平并不理他,只是低着头,脸上早就红了几分,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使劲咬了咬嘴唇,半天才抬眼看向沈子横,“一直听说子安哥哥,从前我哥哥也总提起他,却没机会一见,不知近来可好?”
沈子横听了,思索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老样子。”
顾清平见他满面愁容,自觉失了言,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外面风大,子横哥哥不如进屋暖暖身子?”
沈子横这才回过神,拍着额头笑道,“瞧我只顾着说话,让你吹了